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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颜本就神经紧绷,被席晟这半截半截往外倒的话给逼急了,一把揪住他衣领:“一次性把话给我说全,到底出什么事了?!”
被她这气势一唬,席晟反倒神情畏缩起来:“我说了,你可别揍我……”
时颜抿紧唇,强压下焦虑,点了点头。
“我骗他说你和我在无锡过年,那两天下雨,估计是道路湿滑,他从上海赶过去的路上出了车祸。”
话音一落,她的包整个砸在他脸上,席晟躲避不及,痛呼:“你说过不揍我的!”
她眉眼压得极低,眸色森森:“我历来说话不算话。”
席晟憋屈地揉着脸,时颜的手松开,滑到他胳膊上再次握紧,下一秒就拽着他出门:“哪家医院?”
“不知道……”
她闻言眼锋一锐,眼看又要挨揍,席晟赶忙补充:“我只知道他伤刚好了点,就又去外头找你。
我都跟他说了就算歹徒也斗不过你,他偏不信。
后来裴陆臣联系他,也不知道说了什么,他出门之后就再没回咱家等你。”
还能外出找人,估计伤得并不重,时颜松口气,可刚放下的心下一秒又揪紧:“裴陆臣?多久前的事?”
“就昨个儿,除夕夜的时候。”
时颜历来不认为裴陆臣能做什么好事,她翻包找手机,安回电池,振铃声立即狂轰滥炸般响起,她找到池城的来电回拨过去,无人接听。
听着单调的电话音,时颜有种自作自受的无力感。
她要回池城的家,席晟想跟去,时颜拒绝。
席晟尾随到电梯口外,讨好地笑:“看在我帮池城照顾了两天那小屁孩的份上……”
时颜一个字都没听,当着他的面按下关门键。
池城的公寓,冷冷清清,空无一人。
时颜的大年初一,自己给自己泡了包方便面。
屋外似乎有动静,她立马丢了筷子赶向玄关。
门开了,外头的池城正与她打个照面,当然,还有他手上牵着的冉冉。
见到她,他脸上没有焦急、没有紧迫,什么都没有,只是苍白如纸。
两个大人相望沉默,最先开口的是冉冉:“新年好。
恭喜发财……”
说着就朝时颜伸出手来。
时颜这才将目光从池城头上的纱布上移开,有些不明所以地盯着孩子的手。
池城帮孩子换上拖鞋,再次凝在时颜脸上的眸光,微凉:“这是席晟教她要红包的方法。”
那孩子也始终面无表情,仰头望着她,手还伸在那儿。
时颜无奈,只得去包压岁钱。
时颜在饰物柜里找红包,池城也进了卧室,却是直接进了衣帽间,时颜没来得及跟他说上半句话。
她到衣帽间门口时,池城刚脱下上衣,赤着的胸腹间竟也裹着绷带,看得时颜心尖一抽,她呆愣片刻,他已换上居家服。
时颜就势堵在门口,他便再不能对她视而不见。
这男人此时的表情时颜很熟悉,他们初次相遇、亦或5年后重遇,他就是像现在这样,冷而疏离,视她为陌生人。
再三权衡之下开了口:“你昨天,找过我?”
池城闻言一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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