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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章 再遇勾鸿（第2页）

“我果然还是来晚了，唉。”

勾鸿不知为何叹了口气，但是仔细看便能发现他看着良的眼睛中蕴含着赞叹的含义。

“老师此话是？”

“我也是处理完洛阳的事情后才得知了郑州天鬼之灾，只可惜知道的时间太晚了，又是不少人葬身在了这荒诞之年。”

勾鸿不由又叹了口气，他的脸饱经风霜，眼中满是自责之色。

“良，我问你，在这样的世道下，如果你有足够强的力量，你是会去拯救苍生，还是自立为王。”

勾鸿话锋一转，直勾勾地看着良。

说实话，良从来没想过这种问题，他只想保护好自己身边人就可以了，只是…莫名的，他想起了那些奋不顾身阻拦天鬼的人，他想起了总是想着救人的秋安，想起了琼华对自己所说的...多行善事。

良，这是一个象征着“善”

的名字，什么是善？善可以有很多种方式，守护，救助，育人等等，良从不觉得自己是善人，但同样的，他也不觉得自己是一个纯粹的恶人，他更像是一个徘徊在中间的，善恶相持平的人，他杀过人，也救过人，仅此而已。

良微微低头，思索着勾鸿的问题，勾鸿也并没有让他立马回答，而是等待着良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，是问题，亦是考验。

终于，在某一刻，良想通彻了，他对上勾鸿的目光，缓缓说道：“若我有足够的能力，我既不会去拯救苍生也不会去自立为王。”

“为何？”

勾鸿微微握紧了拳头，他期待着良的回答。

“拯救苍生需要莫大的毅力，这代表着承担所有的一切，同样他人也会将重担交付在你的身上，可一旦你失败了，后果就不仅仅是失败这么简单，这意味着所有的努力化为灰烬，而你会承担这一切的后果，背上千古骂名，就算成功了，也只是保证一时的安稳，后续还会有灭亡的风险。”

勾鸿不由点了点头说道“人性便是如此，我见过太多了。”

“自立为王，这代表着和朝廷作对，若我说想要这么做，老师你恐怕会直接当场捉拿我吧？况且这是最不明智的想法，会波及到无数无辜的人。”

勾鸿笑着点了点头。

“是也，那么，你想要做什么呢？”

良看向满穗，又看向还在沉睡的琼华，随后又看向在难民营中幸存下来的人们，过了许久，他才开口道：“我只救该救之人。”

勾鸿满意地点了点头，像是松了口气一般。

“嗯，不错。”

“良，你是一个纯粹的人，和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，他们或多或少都拥有着异于常人的力量，心态自然也与常人不一样，有人想拯救黎民于水火，也有人想一家独大，窃取权利，可在我看来，他们都太过于不切实际，他们缺少了名为‘中庸’的品质，这是一个人最基本的性质，纵然是天才妖孽在某些地方也必然会有着‘中庸’，可他们不一样，在他们的身上，我只看到了‘傲慢’。”

“往往大多数时候，毁灭自己的并不是敌人，而是自己。

良，我希望你可以继续保持自己的品质，不要被情绪所左右，做好自己便足够了。”

“那本书你还留着吗？”

“嗯，还在。”

良将那本书一直贴身保存。

“道法自然。

掌握这四个字后，你便可以参透那本书的所有内容。”

勾鸿像是已经交代完了所有的事情，准备离开。

“老师，我记下了，你要走了吗？”

“嗯，有些事情要去清算一下了，我先走了。”

说罢，勾鸿几步消失在了良的视线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