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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确定是他的帅旗?”
“确定!”
张逵心中着实有些不想撤退,眼前县城要攻下了,在这个关键时刻,援军又到了,居然是韩世忠。
要知道他的上司苗傅和刘正彦就是被韩世忠所杀,他既恨透了韩世忠,但又从骨子里害怕此人。
“传我的命令,大军列阵,准备作战!”
四千乱匪放弃了攻打县城,开始迅速集结,张逵疑心极重,他想亲眼看一看,到底是不是韩世忠?
这时,陈庆率领已经杀到六里外,远远可以看见县城,也看见集结的军队。
赵小乙奔来大喊道:“启禀指挥使,敌军已经结阵,准备和我们决战!”
几名都头吓得浑身直打哆嗦,小声对陈庆道:“指挥使,敌军一定看透我们的伪装,不如停下来吧!”
陈庆冷冷喝令道:“不准停步,骡子和车夫换到前面,给我加速奔跑!”
士兵们都吓得面如土色,一个个都在考虑交战时怎么逃命?
不多时,官兵队伍已经杀到五里外了,只见前面是骑兵,手执长矛,身后裹夹着滚滚黄尘,后面是铺天盖地的战旗,气势惊人。
张逵看清楚了大旗,果然是韩世忠本人的帅旗,他就在队伍中。
乱匪也被对方的气势惊倒,纷纷喊道:“大帅,快撤吧!
我们跑不过骑兵。”
“撤!”
张逵一声令下,四千乱匪早已心惊胆战,撒腿狂奔,向南面的千里岗方向奔去,不多时,便渐渐跑远了。
城头的一千守城乡兵顿时一片欢呼。
两千士兵已经跑到三里外,终于停了下来,每个人都吓得双股战栗,累得腿肚子抽筋,实在跑不动了。
三百名车夫更是吓得面如土色,长矛捏不稳,浑身抖得像筛糠一般,也幸亏树枝扫起的漫天尘土把骡子和车夫遮挡住了,对方没有能看清楚。
要是张逵事后得知所谓的骑兵居然骑着骡子,恐怕一口老血都要气得吐出来。
呼延通哈哈大笑,竖起了大拇指,“指挥使这一招真是高明,几百头骡子居然把四千悍匪吓跑了。”
陈庆笑道:“这一招疑兵之计的关键就是不能有半点示弱,既然已经把筹码押上去了,索性就大胆梭哈,最后谁撑不住谁就输了。”
“不错!
不错!
难怪我们韩帅夸你胆识过人,但什么叫梭哈?”
陈庆淡淡道:“梭哈就是把所有的家产,包括老婆孩子一起押上去,换文雅一点的说法就是破釜沉舟,背水一战,置死地而后生!”
…………
淳安县城曾被方腊重新构建,城墙十分高大坚固,知州贺建动员一千乡兵和全城百姓上城死守,才守住城池不失。
贺建陪同陈庆巡视城墙,一边走一边道:“张逵十分残暴,很多百姓不愿跟他造反,他就将其全家灭门,睦州被他灭门就有几百户,至于稍有点家产的富户,也被他抢得干干净净,女人也被抢上山当押寨夫人,必须拿钱来赎,若赎不了,等他们糟蹋够了,再卖到外地的妓院。”
陈庆点点头,“也正是他肆无忌惮的抢掠杀人,他的手下才肯替他卖命。”
“确实如此,他的手下都很彪悍,攻城时,个个都不怕死,幸亏他们攻城梯子不多,要是他们准备充足,全面开花,县城早就失守了。”
说到这,贺建有些担心地对陈庆道:“恕我直言,你们兵力太少,而且训练好像不足,恐怕还真不是张逵的对手!”
贺建说得很客气了,两千士兵进城时,一个个累成狗一样,路都走不动了,互相搀扶着,吐着舌头,拖着腿,盔甲都脱掉了,扔在地上拖着走,哪里还有半点军容,一看就是那种吃饱饭混日子的兵混子,着实令满城军民失望之极。
陈庆微微笑道:“所以我并不急于去剿匪,磨刀不误砍柴工,把刀先磨得锋利了,再对张逵下手不迟!”
贺建叹口气,“指挥使需要什么,尽管开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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