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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问候通时,从头称叙。
答问殷勤,轻言细语。
备办茶汤,迎来递去。
莫学他人,抬身不顾。”
“……”
虞兼葭身边的大丫鬟茴香,还在愤愤不平:“老夫人怎就这么厚此薄彼?”
大小姐骄蛮跋扈,肥头猪脑。
而小姐模样、才学处处比她出挑,规矩、仪态学得也比她强,性情、礼数也都甩了她几条街。
真真不明白,老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,放着珠玉不疼,反而去疼那鱼目珠子。
虞兼葭笔锋略顿,轻翘了一下嘴角,声音含笑:“大姐姐打小就没娘教,自是与我不同的。”
轻轻柔柔的话不含半分恶意,只是单纯的说了一个事实,老夫人因虞幼窈丧了娘,才对虞幼窈格外偏疼,这是大家都知道的。
茴香却翻了个白眼儿:“这没娘教,可不就没教养么?难怪老夫人要寻宫里的姑姑来教养。”
听了这话,虞兼葭抬眸瞧了茴香一眼,嘴角吮着一抹深意:“大姐姐也不小了,确实该学些规矩,大户人家嫁娶,还有五不娶,其中有一条,丧妇长女不娶,无教戒也,祖母心疼大姐姐,自然要为大姐姐多做打算。”
仿佛不经意的一句话,却是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,茴香恍然大悟:“大小姐不正是丧妇长女吗?怨不得老夫人从宫里请了姑姑教养大小姐,原是担心,大小姐往后配不到好人家。”
虞兼葭黛眉轻蹙,轻声喝斥:“快住嘴,这你话你怎可说得!”
茴香打了一个激凌,才反应自己失言了,“扑通”
一声跪在地上,忙说不敢了。
大小姐年龄小,打起下人来眼睛都不带眨的,可见是个心狠的,这话要是教大小姐知晓了,三十个板子还是少的。
虞兼葭似是气着了,捏着帕子轻咳了两声,脸儿也透着一抹嫣红:“我身子骨弱了些,想着你们平常伺候着也辛苦,等闲也不忍太过苛责你们,倒惯出了脾气,在我的跟前口无遮拦的嚼舌根子,若教祖母知道了,我这个主子治下不严吃了挂落,你们也免不了打三十个板子,发卖出去。”
听了这话,茴香才知道自己险些连累了小姐,心里更是自责内疚,抬起手就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,把自个儿的脸,抽得“啪嗒”
直响:“都是奴婢的错,小姐快别生气,当心气着了身子。”
虞兼葭又咳了两声,哑声道:“你这是做什么?我是气你,可没教你打自个儿,我是担心你这般口无遮拦,步了栀子的后尘,我们这多年的主仆,也就断了。”
茴香听了这话,想到了栀子的下场,感动得眼泪汪汪:“奴婢就知道,小姐最心善了。”
虞兼葭似是有些累了:“起来吧,这次也就算了,再有下次就不轻饶了去。”
茴香连忙从地上爬起来,扶着虞兼葭进了内室,给虞兼葭倒了一杯水。
虞兼葭捧着水喝了一口,仿佛不放心似的,又叮嘱了一声:“祖母为大姐姐寻了宫里头的姑姑,这是好事儿,都是家中的姐妹,想必大姐姐也不会介意我和四妹妹去她的院子里,跟着姑姑一起学规矩,以后少嚼舌根子。”
茴香眼神儿闪烁了几下,有规矩一起学,还是小姐想得明白。
服侍小姐躺下之后,茴香就寻来了屋里一个小丫鬟,低头耳语了几句。
那丫头飞快地跑出了嫏还院,去了清秋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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