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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冉喃喃道,“我去找他,他一定就在所里,他的手机还在办公桌上,他不会走远的……”
一边说着,一边转身往电梯跑去。
保卫干部连忙带人将她拦住,苦苦劝道:“你不要激动,别吓着孩子,咱们坐下来把事情捋清楚好吗?”
又向旁边围观的一名女同事使眼色,让她把已经有点惊吓过度的赵靓靓带到隔壁办公室去。
齐冉被请进了一间接待室。
刘队长让人给她倒了一杯热茶,道:“你冷静点儿,齐女士。
你丈夫早上十点多离开研究所以后一直没有回来,刚才保卫部已经派人把全所都搜了一遍了,证实他没有在所里。
他的手机没有带走,身上没有什么可以定位的东西。
现在我们只能期望从你这里了解到一些信息,看能不能尽快把他找回来。”
“又是失踪案,终于轮到他了……”
齐冉悲痛地闭上了眼睛,渐渐蜷缩在自己的膝盖上,肩头微微耸动,声音因为啜泣而时断时续:“我就知道,我就知道……他们不会放过他的,组委会发布那条公告以后我就劝过他,让他自动弃权,退出评选,他就是不同意。
他说他身正不怕影子斜,熬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要放弃。
我说不动他,只能劝他小心点儿,尽量不要落单……他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,我的右眼就一直跳,我跟他说今天别一个人待着,最好叫两个学生过来和他一起做实验。
他笑我多疑,就是不听我的,就是不听……”
她有些语无伦次,絮絮叨叨反复说着一些车轱辘话,但意思基本上表达明确了。
刘队长看了一眼旁边的记录员,摇了摇头,对齐冉说:“你先休息吧,等你平静一点儿我们再谈今天的事。
请你放心,市里已经把这个案子列为重点大案了,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侦破,争取尽快让赵研究员回到你和孩子身边。”
齐冉情绪失控,哭了足有半个小时才慢慢平静了些,泪眼朦胧地靠在沙发靠背上,眼神呆滞,面无血色。
李维斯发现她最近憔悴得非常厉害,上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神采奕奕,温婉秀丽的,现在脸上的皮肤却仿佛失水的花朵一样,枯萎而苍白,露出这个年纪的女人努力掩藏的老态。
她最近过得很不好吗?因为舆论压力太大?还是和丈夫发生了什么分歧?抑或……在谋划什么更加诡异的计划?
李维斯总觉得赵毅刚失踪事件有些奇怪——它发生的时机太微妙了,社会舆论正在风口浪尖,警方才开始深入调查他们夫妻俩。
现在当事人忽然失踪,让整个案情变得扑朔迷离。
会不会……赵毅刚是故意失踪,扰乱视线的?
李维斯观察着齐冉,希望从她脸上看出点表演的痕迹来,可惜他并没有影视剧里分析大师那样的眼力,完全看不出她的悲痛是不是发自内心。
之后一个多小时,刘队长陆陆续续又问了齐冉一些问题,但因为齐冉情绪很差,经常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,所以谈话并没有什么进展,唯一可以确定的是,赵毅刚失踪之前没有任何异状,和平时一模一样。
深夜,李维斯和宗铭驾车回石湖农场。
车子行驶在静谧的省道上,李维斯问宗铭:“你觉得赵毅刚是真的失踪了吗?”
宗铭反问:“你说呢?”
“我不知道。
“李维斯实事求是地说,“我觉得他有可能失踪了,也有可能没失踪——假设我们之前的推断是错的,失踪案的凶手另有其人,那他可能是真的被绑架了。
但如果我们的推测是对的,赵毅刚就是凶手,那他选在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自己藏起来,不是很明智的选择吗?既可以洗清嫌疑,又可以赢得同情,反正离评选只有几天了,到时候他假装逃出来,就可以顺理成章拿到奖励了。”
宗铭不置可否,抱着双臂坐在副驾位上,面孔隐藏在阴影里,良久才低声道:“我有另外一个假设。”
李维斯有些意外:“什么假设?”
宗铭看着车窗外黑黢黢的树影,问:“你还记得王浩案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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