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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万一我有事派你去做呢?怕你两端顾不过来,还是弄点法宝在身上比较安心。”
左景年认为他考虑得有道理,若是再遇到天锋偷袭之类危急关头,主上多些法宝傍身,总归多重保障。
于是点头道:“那我就闭关两日,再回一趟洞天,顶多三日就能回来。
我不在身边时,请主上万事小心。”
印云墨笑道:“我估摸着,暄儿会命秦阳羽班师,顺道护送我们回京,毕竟是应急抽调的京军,不宜久驻边塞。
有十几万兵马护卫着,你还担心什么。”
左景年也觉得自己谨慎过头。
做了主上的防身武器千百年,这一股子侍卫气是怎么也改不掉了,便有些赧然地拱手:“那我先行告退,速去速回。”
印云墨挥手直笑:“去吧去吧,回来再把你栓我裤腰带上。”
左景年大窘,旋身化作白光,越窗飞去。
印暄步入院中,正巧见白光一闪,投向远方山野,进了门问印云墨:“你那摇光鞭飞走了?”
“我让他回仙界去取些旧物。”
印云墨放下消食茶,在屋内踱来踱去。
印暄笑道:“吃撑了吧?我陪你出去走走。”
说着取衣架上一件狐裘大氅为他披上,又将领缨端端正正地系好,牵起手走出房门。
眼下圣驾驻跸之处是肃王的府邸,虽说比不过京师其他王府奢侈华贵,却明朗整肃,武风十足。
前院是校场与练武场,后园有一片幽静竹林,积雪坠着青翠竹叶,袍袖拂过,银絮簌簌地洒落,也别有一番况味。
皇帝要单独与皇叔散步密聊,不许旁人随侍,一干紫衣卫便守在园外候着。
竹林小径上,一时间只有两人轻柔的脚步声。
印暄握住印云墨的手,将两人十指交叉嵌合,慢悠悠地走着,一言不发,似乎不想打破此刻静谧而温馨的气氛。
印云墨觉得北地风冷,即使披着大氅也抵不过寒气袭人,但印暄的手却十分干燥暖和,令他握得很是舒服,一时半会儿也不愿放开。
两人默默地并肩而行,直到叶尖落雪冷不丁地掉进衣领,印云墨嘶地惊叫了一声:“好冰!”
印暄见他冻得直缩脖子,忍俊不禁地帮忙去掏,哪里还能掏出雪块来,摸了一手冰凉的水渍。
他扯着自己的衣袖,伸进对方后领里去擦,笑着说:“知道你畏寒,连雪水都来欺负你,柿子挑软的捏。”
印云墨任由他手臂环着自己的肩膀,咫尺间鼻息相闻,嗅到印暄衣袍间幽幽浮动的上品龙涎香的气味,竟莫名地有些脸热。
他想起印暄曾不止一次对他说过的那些话,“小六叔,我喜欢你”
,“小六叔,我是真心想待你好”
,“你须寸步不离地跟在朕身边”
,“我不想你以身涉险”
……心底忽然生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念头:就这么在暄儿身边待上三五十年,待上一个凡人短暂的、毕生的时间,似乎也不错……
“你在想什么?”
印暄擦干了他后颈水迹,却不放手,就这么顺势圈着搂着,下颌在他耳朵尖上轻轻磨蹭。
印云墨在酥痒难耐中,微微向后瑟缩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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