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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岁岁顺着他的目光看上去,雕梁画栋的檀木栏杆,敞开的五彩玻璃窗,男人痞帅的眉眼一晃而过。
像是丽都歌舞厅,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人。
梁岁岁微微愣怔。
而王老板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,堆起满脸的笑容:“有有有,今天刚到的法国最时髦款,梁小姐您肯定会喜欢。”
梁岁岁若有所思地盯了眼顶楼的五彩玻璃窗:“那就劳烦王老板了。”
“梁小姐您稍等,我去去就回。”
王老板笑眯眯出了门。
梁岁岁回头去看穆宴,却发现他俯身望着窗外,眉角眼梢都含着浓郁得化不开的炽热欲念。
不用问,定是梁曼如在王开照相馆的楼下,用那些风情入骨的手段勾了穆宴。
她扬唇冷笑,朝他不紧不慢走过去。
脚下的玛丽珍高跟鞋发出哒哒声,仿佛敲打在她心上,早就凉透的心脏,似乎又剥离了一大块。
穆宴及时回头,英俊脸廓扬起一抹宠溺的笑。
“岁岁,既然王老板手里还有最新款的婚服,你再等等,楼下附近有俄罗斯蛋糕坊,我去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蝴蝶酥和拿破仑蛋糕。”
梁岁岁望着他那双看狗也深情的桃花眼,没说好,也没说不好。
她的沉默,在穆宴看来,就是她答应了,脚步轻快地往外走。
但如果他再多花几秒时间认真看看梁岁岁,就会发现她的反常。
那双往日一见到他就发亮的水眸,正直勾勾地盯着他,黯淡无光,一片死寂。
穆宴走后,梁岁岁浑身僵冷站在窗口,望着穆宴穿过宽阔街道,走到对面停车场。
他钻进汽车,心急到连车门都来不及关拢,一把抱紧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梁曼如,低头迫不及待地吻下去。
梁岁岁的眸色逐渐冰凉,寒气逼人。
在法国留学期间,他也时不时找一些恰当的理由从她身边离开。
她陷入他为自己编织的深情蜜网,无条件相信他。
如今想一想,他扯着各种理由离开她的日子,都是忙着去跟梁曼如幽会,享受偷偷摸摸的刺激。
一边深情爱她,一边迷恋梁曼如的娇媚,左拥右抱,坐享齐人之福,还有了两个月的孩子。
现在更是把她当傻子,肆无忌惮地偷到了她的眼皮底下。
她确实听说过,前线压力大,有些军官会在外面娶几房姨太太,玩点正妻受不住的花样,有的还能将人给玩死。
可穆宴从前是那么高傲的人,不屑于与渣滓为伍。
没想到不知何时,他也对此上瘾。
梁岁岁唇角冷勾,右手放进手袋,摸了摸冰凉的勃朗宁手枪。
转过身,踩着高跟鞋往外走。
与迎面进来的王老板差点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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