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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推开门进去,却在门口僵住了,入眼是这样一幅画面:女孩坐在梳妆镜前,头发随意一把束在后面,正在自己用棉签沾酒精擦洗红肿起来的耳垂,她皱着眉头,咬着嘴唇,应该是很疼。
听见敲门声,她以为进来的人是展凌,于是很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:“展医生,是不是他又为难你了,对不起啊,我自己已经弄好了,你去给他交个差,赶紧回去....休息....吧....”
忽然映射在眼前梳妆镜里的人,让她忽然怔住了,手拿棉签擦拭耳垂的动作也僵住了,她没想到进来的人会是祁尊,刚才那番话,可不怎么好听,有触犯他权威之嫌。
她僵硬的冲着梳妆镜里的人笑笑:“那个....以前刚打耳洞的时候,也是这样,这不是什么大问题,其实....不用麻烦展医生跑一趟的.....”
身后的人忽然一把握住了她的双肩,动作强势的一把把她转了过来,他弯腰屈膝,单膝半跪在她的面前,眼神与她对视。
这个女人,是个极其内敛的人,他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,她从来不懂得主动,不懂得撒娇,也不懂得讨他欢心。
不!
其实他是明白的,她不是不懂得,反而是非常擅长讨人欢心的,她只是不想对他这样而已,她跟任何人都能统一战线,把他排的远远的.
如果,换了是军属院里跟她一起长大的那位的话——
呵!
就不是这样了,她痛了会说出来,会撒娇,会有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。
唯独,对他,从来就没有过。
这个认知让祁尊忽然彻骨,这才知晓,原来,不管时间过去多久,不管在不在一起,只要林沫冉愿意,就可以始终把曾经的亲密习惯默默的留在心底,那是他永远无法插足取代的地方。
“在你心里,我一直是这样的人吗?”
他刻骨妖娆的脸近在她眼前,直直的逼着她:“跟我少做点戏,很难吗?嗯?”
林沫冉心口顿时大惊,刚才耍了个心眼儿,暗示展凌关于戒指的事情,看来又被他看穿了,不知道展凌刚才跟他说了什么?总之应该是让他很不爽了。
她脑海里飞快的找着措辞,结果只找到了这样一番蹩脚的借口,她小心翼翼的向他解释,声音很微弱,夹杂着一丝颤音:“……那个,我查了一下电脑....国际上比较流行的戒指戴法是,戴大拇指上,是表示独身主义的意思,戴食指是想结婚,代表未婚,戴中指是,已经在恋爱中,无名指上表示已经订婚或者结婚了,戴小指表示女孩还是单身.....我怕直说了...你会生气....”
祁尊不说话,他就这么阴沉难定的盯着她。
深知他是个察言观色的高手,从来不予许任何人在他面前说谎话,林沫冉越说越觉得苍白无力,真的每次都是怕了这样的他,忍不住颤声唤了句:“祁尊……”
这一声呼唤带着明显的妥协意味。
祁尊的脸色更沉了,他太知道自己在作什么了,他一直都在强迫她,强迫她接受了他的全部,自由、感情、甚至是性爱,就这样把她强留在身边,不给她其他的选择余地,他终于发现,对她,他其实一点办法都没有的。
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,笑容淡的如雾:“嗯,你说的有道理。”
然后他动作柔凉的一个一个取下了她手上的戒指,大拇指上的、食指上的、犹豫了一下没有取中指上的,取掉了小拇指上的,两只手取的就只剩中指和无名指上戴着戒指了。
然后他抬手,很轻柔的抚上她的耳垂,一点一点把耳环从耳孔里退了出来,取完这些,他抓在掌心,起身,随手就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。
林沫冉被他的一系列动作惊的忘记了大脑思考,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做这些。
之后他拿过酒精棉,一点一点帮她擦洗了耳垂上的伤口——
直到卧室门合上了,她还在盯着忽然减去负担的手指发呆。
心口的滋味真的难懂,不知道为什么,怎么会突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呢?才戴一天,就已经习惯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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