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您批评的是!”
孙树安没想到自己的话,会踩在了吴有为的尾巴上,他偷偷瞄了一眼反光镜,见吴有为的脸色不是太好,连忙一迭声的认错。
转而干笑着解释道:“吴副总,我也只是随便那么一说,没有别的意思,您可别千万往心里去。”
“这有什么可往心里去的?”
吴有为瞥着反光镜,给了孙树安一个笑脸:“再说了,你方才的比喻还是蛮恰当的!”
对于自己的驾驶员,吴有为不想责备太深,他担心话说重了,会影响到驾驶员开车时的情绪,继而影响到行驶的安全,最终吃亏的只能是自己,司机的命能值几个钱呢?
“这年头酬客成风,我有一个亲戚,儿子出生十天酬一次客,满月酬一次客,百日酬一次客,周岁又酬一次客,一年就收亲戚朋友四回礼,把酬客当成发财致富的生意做了!”
见自己的主子脸色缓和了些,孙树安孙树安的心情也好受了些,为了防止冷场,他把话题转到了时下的社会风气上。
“天下竟然有这等厚颜无耻的人!”
听了孙树安的话,吴有为笑着问道:“你那亲戚该不会是得了酬客的毛病了吧?”
“他才没有毛病呢!”
孙树安说道:“我那亲戚我了解,人比猴子还要精!
说穿了,还不是因为酬客办事能赚几个。”
“你这话可是说到点子上了!”
吴有为附和道。
“提起办酒席,我就又想起宁经理今天的的酬客。”
孙树安的思路本来就没有主题,继续东拉西扯道:“假如宁经理今天每桌用的酒,都是千儿八百一瓶的好酒,您说宁经理今天收的份子钱,会不会不够抵酒钱的?”
“这个还用问么?傻子都会算账的!”
对于如此弱智的问题,吴有为是不需要经过脑子考虑就可以回答的:“除了公家会有这么大的气魄,敢于一掷千金,私人谁会用千儿八百一瓶的酒办事呢?”
“您说得对!
公家每年在这个吃喝上所花的钱真是海了去了!”
孙树安附和道。
“花自己的钱心疼,花公家的钱不心疼,这就是用公款与用私款的区别。”
吴有为补充了一句。
“您说的真是太精辟了!”
孙树安随即拍上了马屁。
孙树安所说的宁经理,指的是嘉信盐化公司制盐分公司的经理宁向前,吴有为今天参加的宴会,就是应他夫妇之邀,前来祝贺他们儿子的寿诞的,也就是小宁杰的十周岁的生日。
对于儿子的这个生日,宁向前夫妇可以说是期盼已久。
为此,夫妇俩特意在好再来大酒店办了十桌酒席,一来是为了庆贺儿子的满秩之喜,二来是借此机会收取礼金,弥补一下夫妇俩在公司里只有付出没有收入的缺憾。
想想这十多年来,宁向前和老婆是尽出别人的礼喝别人的酒了,自己家里一直发愁找不到像样的事情可办,好在儿子比较争气,平平安安的长到了十岁,给了夫妻俩一次敛财收回成本的机会。
在嘉信公司,吴副总经理一直分管销售这一块,而宁向前的工作是在二级单位负责生产,从行政隶属上来说,他是归主抓生产的副总经理庄来福分管。
按理说,今天这种场合,吴副总经理完全可以让人把礼金带来,自己找个理由推托掉不来的。
但是,吴副总经理是宁向前的老婆陆紫菲的顶头上司,陆紫菲作为销售分公司的得力女干将,又是吴副总经理比较心仪的下属,跟吴副总经理的关系可以说非同一般,她的家里有事,当然是不好意思拒绝的。
况且,陆紫菲在当面邀请吴副总经理时,那张小脸笑得跟花骨朵似的,让他也实在不忍心开口拒绝。
吴副总经理不烦参加亲戚朋友的婚宴,也不烦参加长辈们的寿宴,他最烦的就是赴这种小孩的生日宴。
因为一到这种场合,就会勾起他思子的情结,心情就会变得不好。
今天的生日宴要是搁在别的人身上,其结果一定是钱到人不到,来个眼不见为净,但是邀请自己的人是陆紫菲,吴有为没有理由推脱。
轿车驶入了城市的主干道,左一个红灯,右一个红灯,车子开开停停,行进得很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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