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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少爷神色悲怆,摇头道,“大夫说孕妇多会烦躁脾气见长,所以我也从未多想,只劝说英儿要体谅了雅娘。”
“那继夫人与少夫人跟英儿的关系又如何?”
许楚抬眼望向钱少爷。
却见钱少爷稍有踟蹰,错开许楚的目光温言道:“我知道府中有我与继母的流言蜚语,但实际上继母于我并无私情。
继母与雅娘关系甚好,也时常开解英儿,她并没有当家夫人的架子,待人很和善的。”
许楚点头,见钱少爷言语温和,但却并无旖旎跟心虚,心道怕是俩人还真没什么事儿。
之前她曾问过,在少夫人出事那日,继夫人正同县太爷家的女眷赏菊,期间寸步未离,没有任何行凶时间。
见过钱少爷跟英儿,许楚又去拜访了一趟继夫人。
也是这个时候,她才知道英儿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世,甚至多次同继夫人诉说世道不公。
只可惜,无论她心中如何不满,只要张家老爷一日不认她,她就一日都是个下人。
如此看来,英儿的嫌疑倒是又上升了。
英儿心有埋怨,偏生又抓了零陵香这味堕胎的药。
而医馆之中,给英儿取药当日的伙计,偏生又突然告假一去不归。
这事儿,倒是越发有意思了。
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,许楚也不再多留,这钱府当真比她想象的水深的多。
而一直温文尔雅言语谈吐做的滴水不漏的钱少爷,也未必有他表现的那般深情跟干净。
至于钱老爷跟继夫人......许楚眼眸一暗,随即吐出一口浊气,那才是真正的麻烦人。
回到落脚的驿站时候,窗外早已是漆黑一片,许楚百无聊赖的拨弄着自钱家捡回来的珠子。
钱家当真是打骨子里就腐烂了,好端端的人家,非要做主非主,奴非奴的事。
又过了半刻钟,想通透了许多事情,她才打了个哈欠爬上床睡下。
为了过几日破案后的赏银,如何她也得养足了精神。
接下来几日,许楚每天都会到钱府去点卯,然后各处寻了下人唠嗑。
到今日为止,几乎已经摸清了钱府上下的情况。
打京城而来的神秘继夫人,还有钱少爷身边突然回家探亲的长随,再有钱少夫人时不时的闭门谢客......
待到就连张家老爷子跟老夫人都对许楚心有怀疑时候,却见许楚依旧不紧不慢的在钱府四周游走。
无论是商贩还是铺子活计,她都会捧了瓜子上去搭几句话。
若非是靖安王沉默未表态,又调用了行宫的冰块前来帮忙保存尸体,怕是就算钱家跟张家不闹起来,那连尸身也该着腐烂了。
一连等了七八日的时间,许楚才收拾了家当通知张家上下来了钱府。
还未近钱府大门时候,就见一辆马车自远处而来,她瞟了一眼闪身往道边靠了靠。
没想到那马车居然径直停在她身边,随即里面的人掀开车帘而出,却是许久不见的靖安王。
许楚愣了一下才想起行礼来,她曲腿低声问道:“民女见过王爷。”
大庭广众之下,既然靖安王没有大张旗鼓的前来,怕也不愿意暴露身份。
她自然也不会找麻烦,再耽搁了案子。
萧清朗看着许楚被冷风吹得有些发白的脸颊,微微扬眉,缓缓道:“那人已经帮你找到了,这一次你又欠本王一份人情了。”
顿了顿,他又缓缓补充道,“这次本王可不想吃什么臊子面了。”
眼下俩人靠的极近,许楚竟然闻到了意思令人神智清明的青竹香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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