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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重他爹在地上磕了磕烟灰,愁眉苦脸的坐下来:“崽儿啊,工作没了没事,身体不行,媳妇没了就难办了。
俺家的地不好,俺去了几次。
村长也不给换地,一年下来只能勉强糊口,要不然还能存点钱给你在邻村再取一门媳妇。”
没想到他家伙事不行的事,这么快就传遍了,连陈重他自己老爹也知道了。
陈重恨马艳丽,恨马艳丽的娘,还恨大嘴巴的刘辣子,但是生他养他的老爹不管说啥,他也不能生气,知道老爹是为他以后的生活发愁,陈重心里不痛快,借口到村长家里换地,出门溜达溜达。
晚上的桃花村,月明星稀,能听到草里虫子的叫声。
陈重深一脚浅一脚在黑夜里走,心里也静下来了。
家里的那块责任田确实不如别家的,每年产量少的可怜,只勉强够老两口糊口的,辛苦一年下来,存不下钱,更别说干别的了。
不管怎么样,想让家里过上好日子,得换块好地才是正事,以前亏欠父母的太多。
陈重想着就进了村长张得财家。
张得财正一个人美滋滋的在院里喝小酒,看老脸通红,应该是没少喝。
见陈重进来,张得财哼了一声没搭理他。
张得财有个闺女叫桃杏,是陈重初中时一起在乡里上学的同学,要模样有模样,那会还是班花,不知道为啥,还没出嫁,现在成了村里唯一的老闺女,现在在村里的小学当老师,陈重这次回来还是第一次见她。
见到老同学,桃杏挺高兴:“爹,陈重来了。”
别说,那会陈重学习好,和桃杏是同桌,两个人就有点男女方面的意思,但是那会年龄小,也始终没有说破。
张得财这才抬了抬眼皮子,故意挑了一块好肉放进嘴里吧唧:“咋,大学生回来了?找俺有啥事?”
陈重说:“张叔,是家里面分地的事,这没有一块好地,不出粮食,家里要喝西北风了……”
“唉,你是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难处啊,现在村里也没钱,谁家都想要块肥地,但是哪有那么多好地?现在能勉强糊口就不错了。”
张得财喝了口小酒,不耐烦得打断了陈重的话。
陈重看了看桌子上的菜,心里骂道,村里没钱,别人糊口,你天天有酒有肉?
“张叔,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俺爹也来说过好几回了,你看村部能不能解决一下……”
陈重忍住火气耐心的说。
“别说了。”
张得财站起来,脸红脖子粗的训斥道:“天天就这个破事,你不是大学生吗?不是挺有能耐吗?怎么在城里混不下去了?让女人踹了,还有脸跑到我这里要饭?”
有句老话说的好,叫打人不打脸,揭人不揭短。
身体上的毛病这个也不是陈重自己的问题,但是一次次被人拿出来说,拿出来戳他的脊梁骨,张得财做的太过分了。
就连老同学桃杏在旁边听的都脸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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