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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日子还远着,也就这两个月的事儿,到底也要先行操持起来,也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。”
一旁的荀贵妃便掩袖笑道:“母后,妾身等到底要做些什么、怎么做,您老直说便是,可别让咱们猜来猜去的。
您老人家的心思,谁能猜得准哪?”
她是在场诸女中身份第三高的人,仅次于李太后并周皇后,因生得国色天香,又有一张巧嘴,极会说笑话,故不只建昭帝宠她,李太后与周皇后也皆厚待于她。
这话一出,众人便都笑了,李太后更是笑得不行,将手指着她道:“瞧把你给懒的,便猜一猜我的心思又能怎么着?断累不坏你的。”
这话引来了更多的笑声,而那些原本冷却下去的视线,经此一言,亦重又变得火烫起来。
现下总该说伴驾的人选了吧?
几乎所有人都是如此认为的。
“旁的先不论,只说那行宫,空关了十几年,如今可能住人?”
周皇后便像是专为打击众人而生的,语声一起,殿中氛围便又是一凉。
有那脑子灵活的,此时已然咂么出了一点味道。
周皇后与李太后这一来一回的,像在唱双簧,而今日所谓的正事,只怕亦非伴驾人选,倒像是冲着修缮行宫去的。
此念一生,好些人的心头与手头,皆开始发紧。
该不会太后娘娘叫大伙儿捐银子吧?
听说最近国库空虚,陛下正为此发愁,莫非今儿是要借太后娘娘的手,跟他的大小老婆们讨点银子花花?
“皇后这话委实说到了点子上。
如今最紧要之事,是要把行宫先清出来。”
李太后接口说道,语声依然沉肃。
这算是把话挑明了。
一时间,满殿又是一通眼风乱飞。
说起来,这大齐朝的避暑行宫,确实已经空了好些年了。
先帝在位时,便鲜少驾临此处,加上建昭帝登基的这十三年,前后加起来空了二十年不止。
“这清扫起来,恐要花好一番功夫呢。”
说话的是淑妃。
她模样清丽、秉性安静,平素只爱个风花雪月、伤春悲秋,外头的是非很少沾边,这一个“淑”
字,得来不虚。
此刻,她丝缎般柔滑的声线,正自飘过众人耳畔:“妾身记得,前几年春天打雷,临华殿的房顶都给炸出一个洞来,行宫那屋子已然旧的很了,情形想必不太好。”
李太后点了点头,叹了一声:“正是这话。
昨儿我特意叫了小六来问,他说工部的人才去瞧过,天幸那屋子倒都没坏,前几年打雷也只倒了几棵树。
只那地方多年来乏人打扫,野草长得足有半人高,好些地方脏得下不去脚。”
她口中所言的小六,乃是建昭帝的六侄子——东平郡王。
东平郡王幼时,曾在李太后身边养过一段日子。
彼时,李太后还是李皇后,因多年无子,整日郁郁寡欢。
先帝是个重情之人,见她如此,十分不忍,便大手一挥,将已封了庆王的皇长子膝下幼子抱过来,交给她养着,那幼子便是东平郡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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