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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再这样喂它,过些时日,它就胖的飞不起来了。”
和悦的声音从身侧传来。
白子苏转身,便看到张允让站在茶铺门口,一只手负在身后。
端正的玉冠,浅碧的云靴,秋香色的吉祥纹腰带将月白的锦袍一收,儒雅的气韵若一枝初发的雪琼。
白子苏想起,第一次见到张允让,他也是这样一身淡淡的颜色。
似乎,也是这样春末的时节。
拱手福身,白子苏行了个弟子见安礼,道:“两个月未见,先生别来无恙。”
两个月这句话她故意拖的很慢,慢得仿佛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。
若不是面前这个人消失了两个月,她怎么会被李为恩那个天杀的诓进烟雨楼!
听出她的怨艾,张允让微微笑了笑:“这趟江南之行一结束,我便想着来寻你。”
白子苏不屑的哼了一声,别过头去:“江南美景佳酿无数,先生还回来做什么。”
张允让没说话,含笑上前,将身后的琵琶递到她面前。
白子苏一直看着远处,不愿理他。
张允让无奈地摇摇头,指尖轻拨琴弦,一串空灵的乐声立时流淌开来。
白子苏犹豫了一下,终于还是转过脸看看那螺钿琵琶。
细腻的紫檀质地,柔软的流线型延伸至琴头,琴头镶嵌的象牙装饰上,镂空雕刻着俊鹘衔花纹。
图案的雕刻是双层镂空的,俊鹘衔花的纹路下还有一层花纹。
白子苏忍不住往里面看去,里面的花纹隐约,依稀可见是张美人图。
狭长微扬的眉眼,清丽的面容,微展笑靥。
越看越熟悉,白子苏睁大眼睛,不免惊讶的出声询问:“这里面是我的小像?”
张允让见她似乎忘记了置气,遂将琵琶放进她怀里,解释道:“知你要学琵琶,我便到扬州请造琴师做了这把琵琶。
那位师父看中眼缘,造琴也极为随心。
两年前,皇后想令其造一把古琴,以做圣上寿礼,千金作许诺,亦未能令其出山。
所以我只好亲自前去,一直待到琵琶做成,才堪堪赶回。”
白子苏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怀里的琵琶,好奇地抬头问他:“一掷千金都没能让他动手,你是怎么收买他的?”
张允让淡淡道:“他欲寻我书画,撞了巧而已。”
只是这一句,白子苏却已心下了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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