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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随便坐。”
她微白的脸色因为屋内通明的灯光稍稍回暖,放下包走进厨房,“陈警官,你喝果汁还是茶?”
“有没有玛格丽特?”
陈烈拖着他特有的慵懒声调,问。
倪若喜手上的动作顿住了,回头一看,那人已经弯腰坐在了沙发上,高大的身形和她的布艺小沙发格格不入。
她没有听出对方的玩笑之意,抱歉道:“我家里没准备鸡尾酒,要不就喝茶吧?”
“没有就别忙活了。”
他指了下自个儿对面的位置,淡淡的,“坐。”
倪若喜于是在他旁边的沙发上落座,眼观鼻鼻观心,连腰杆都挺得笔直。
坐了两秒钟才察觉出不对劲——请问,这到底是她家还是他家呀?
倪若喜微窘,一边调整成更自然的坐姿等对面的男人发问,一边出于职业习惯地观察他。
在今天之前他们见过两次,一次灯光昏暗,一次乌漆嘛黑,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么明亮的环境中对坐。
之前觉得他长得好看,这么亮了一看,好像更好看了?
倪若喜迷迷糊糊地想着。
“那枚玫瑰发夹现在在哪儿?”
陈烈忽然开口,开门见山没有多余废话。
“……哦,稍等一下。”
数秒钟后,倪若喜从房间里把东西拿了出来,放在桌上,用双手推到他面前,说:“幸好你来得及时,我本来打算扔了的。”
陈烈把证物袋扔到了桌上,指了指,掀眼皮,示意她对比着看看。
倪若喜于是拿起两个发夹仔细观察,发现它们无论款式、颜色、做工,都一模一样。
唯一的区别是证物袋里的那枚玫瑰发夹的花瓣上沾了少许暗色污渍,不知道是什么。
她两道眉毛拧成了一个结。
“这和尸体装在一个袋子里。”
陈烈漫不经心地说。
“……”
虽然已经猜到,但倪若喜的胃部还是轻微抽搐了下。
她定定神,忍住反胃的不适把证物袋放了回去,说:“两个发夹是一样的。”
停顿几秒,又说,“但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。
像这种发夹,淘宝上一搜有很多,这很有可能只是一种巧合。”
“也有可能,”
陈烈直勾勾地盯着她,“你曾经见过凶手。
还有可能,这个发夹是凶手给猎物做的标记,你逃过一劫,所以受害人成了今天被发现的死者。”
一股冷气顺着倪若喜的脊梁骨窜上来,她猛地抬头看向他,一双大眼惊恐交织。
屋里有片刻死静。
他随之却勾了勾唇,缓慢地笑了:“别紧张,这只是我的猜测。”
“……”
倪若喜被他嘴角的弧度晃了下眼。
这男人身上有种很矛盾的气质,笑起来时有种消沉散漫的风流,严肃时又骨子里都透着剑拔弩张的杀伐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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