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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妄亲自到卧室门口从佣人手里接过了温热的药,喂到了沈清芜唇边,“喝了。”
小半碗散发着中药特有苦味的深褐色液体盛装在碗中,隐隐倒映着她此刻的模样。
沈清芜偏过头去,拒绝的态度明显。
贺妄耐心地把碗端到另一侧,抵着她的唇,“别给我搞不吃不喝这一套,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张口。”
沈清拂开他的手。
却不料碰到了瓷碗,里面的药洒出来了些,不仅沾湿了床单,还淋到了男人的手上。
贺妄点漆般的眼尾微挑,将剩下的中药一饮而尽,捏着她的下巴用薄唇压了上去。
沈清芜想躲,但男人的大掌托着她的后脑,让她根本没有退路。
泛苦的药味充盈唇齿之间,完全不影响他攻城掠池。
“哗啦——”
放在床头柜上瓷碗被他们碰到,摔在地上碎了一地。
贺妄松开沈清芜,后者猛地咽下一大口中药有些被呛到了,剧烈咳嗽了几下,眼尾泛着薄红,那颗红痣显得越发灼灼勾人。
他单手解开了衬衫纽扣,“再不吃不喝,我就这样喂你。”
说完他进了洗漱台洗掉了手上的中药汤汁。
沈清芜坐在床上双目有短暂的空洞,她缓慢地眨了眨眼,一垂眸看到了满地的碎瓷片。
贺妄从洗漱间出来,看到了站在床边的沈清芜。
银链子的长度完全能让她在卧室里自由活动,但她此刻手里拿着一片碎瓷片,指尖有刺目的鲜血渗透出来。
贺妄的心脏漏了一拍,沉着脸色大步过去,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碎瓷片扔在地上,“沈清芜,你疯了?”
沈清芜抬眸,用一种他难以描述的眼神看着他。
她的伤在掌心,伤口不深也不大,莫约两厘米左右,但此刻正在往外汩汩涌动鲜血。
他嗓音一沉,“来人。”
有佣人轻手轻脚打开了门,站在门口听候吩咐。
“进来把地上打扫干净,再把药箱拿过来。”
后半句话被他说得咬牙切齿的。
佣人的动作很快,地上的碎瓷片被清除得干干净净,药箱也送到了男人的手边。
贺妄用棉签蘸取碘伏涂在她掌心的伤口上。
第一次照顾人,力道有些没把握住,沈清芜疼得下意识缩了缩手。
他轻嗤一声,“该。
痛了才长记性。
看你下次还敢不敢。”
话虽如此,但他手上的动作却轻柔了许多。
将沈清芜手上的伤处理好后,贺妄才用大掌捏住了她的脸颊,“你别告诉我,你刚才的举动是想用自残来威胁我?”
她神情淡淡,目光平静,“随你怎么想。”
犹如一片死水般冷寂,仿佛他做任何事,说任何话都得不到一个正面的回应。
贺妄的心口腾升起了一股暗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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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然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,扔在了沈清芜面前,“给你个逃脱我掌心的机会,镣铐的钥匙在我身上。”
“这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军刀。
刀刃抵在我的脖子上轻轻一划,我就会没命。”
男人狭长的眸里涌动着阴鸷,“杀了我,你就能拿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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