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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衣人走到一个小花园内,叫凌厉站住了,自己再走去一个圆拱门前,与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,然后折返来,推凌厉往里走。
拱门里竟又别有天地,直似一个官宦人家的后花园,既有花草幽径,又有假山凉亭,更有曲折的石桥架于碧波池水之上。
无奈天在下雨,这景致无论如何不能叫凌厉觉出半分鲜亮的美感来。
两人往桥上走,折了两折,到得对岸一间单独坐落的小居所。
黑衣人敲了两下门,恭声道,堂主。
屋子里静悄悄的,没半分动静。
凌厉等了半晌,几乎有些厌烦了,只见那个黑衣人仍然恭敬地站着,不由心中也有几分无可奈何。
又隔了一会儿,突然听见里面有人懒洋洋地嗯了一声,漫声说“进来”
——虽然只是懒洋洋的声调,却把早已有几分走神的凌厉吓了一跳,几乎没听清楚说了什么,浑身很不自在地一冷,汗毛竖起了大半。
黑衣人推门进去,凌厉也进去。
两人绕过屏风,只见半透明的帘子后面,依稀可见一背朝自己的女子。
这女子一身也是黑衣,却与伊鸷堂诸人不同,质料上佳,颇有几分弹性。
这层黑色衣裳仿佛紧紧裹在她身上,若非相叠处略有褶皱,几乎与肌肤相似。
但女子并不回过头来,只边仿佛在慢条斯理地整理床铺,边细声细气地道,有什么事?
凌厉听这声音,果然是方才叫自己毛骨悚然的那一个,对她的兴趣不由少了大半,只盯着她雪白的后颈瞧。
一线黑衣人恭敬道,禀堂主,我已取得乌剑,凌厉人亦被我带来了,请堂主定夺。
女子的动作停住了,慢慢回过身来。
凌厉只见她慢慢走了过来,伸手掀开了帘子,一张脸自也清晰无遗地叫他看见了。
只见她肌肤雪白,头发极光滑地在脑后挽成一个高高的髻;黑色的紧身衣将她的身体线条展现得无比优美与动人,衣领低垂,从长而光洁的脖颈一直露到胸口。
饶是如此,凌厉还是在她脸上看出了少许年纪。
这妩媚的女人约是三十多岁。
也正因她最青春的年龄已然逝去,她这身精心装扮便显出了些造作。
再加上她那一双细细的丹凤眼与有意无意翘起的嘴角媚笑,传说中的“妖娆”
也就成为了现实。
凌厉打量她的同时,她也仔仔细细地把凌厉打量了一遍。
最后一眼扫完,她眼梢扫了扫旁边的黑衣人道,剑呢?
在这里。
黑衣人恭敬地将剑双手奉上。
伊鸷妙接过剑来,仔细抚摸那银黑色的剑鞘,仿佛在抚摸一件动人的珍品。
凌厉下意识咬了一下嘴唇。
别人在他的面前如此肆无忌惮地把他的东西当自己的看,他多少是忍不下去的。
伊鸷妙似乎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敌意,微微冷笑,突然铮的一声拔剑出鞘,左手食中二指轻按剑身与右手一起往前一送,乌黑的剑刃立时便按住了凌厉的咽喉。
她这突然的一拔剑凌厉实是吃了一惊。
这一式可以看出全然是忍术中所惯用的长刀的招式,但以剑代刀,其势也丝毫不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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