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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3章（第2页）

他会被压垮的，仅仅二十多年的人类记忆，会被神祇的记忆冲成碎末、融入汪洋，甚至激不起一朵浪花。

&esp;&esp;“……当你拥有了神的能力和记忆，你以为你还会是谁？”

“魔法师”

的后半句话，传入他的耳朵里。

&esp;&esp;他睁开眼，目光没有在“魔法师”

身上停留，迷离虚浮地掠过去，最终，定格在了倚靠在墙边的那具尸体的脸上，漂浮的小舟有了锚点，寻觅的视线有了着落，眼底升起了温度。

&esp;&esp;那是富有人性的、温柔的眼神。

&esp;&esp;“这个问题有人也问过我。

我叫虞音，是一个人类，他是我的爱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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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每一世

&esp;&esp;“你……你怎么可能？！”

“魔法师”

面色震骇。

他不止是无法再维持那种淡漠的、高高在上的神明姿态，甚至有一点气急败坏了。

&esp;&esp;“对，我还记得我是谁，”

虞音说，“我也知道你是谁了。”

&esp;&esp;他用俯视的眼神看着“魔法师”

：“你才是神体内诞生的‘谬误’，是可悲的寄生虫。”

&esp;&esp;类似于心魔，是长生种在冗长生命中心底滋生的恶意，又比如地狱酒店里处理不完的“污染”

，也是同样的东西。

&esp;&esp;从星空降临的神，对人类来说是一个邪神，不止以人类为食，连地球都在祂的食谱上，如果祂不有意地控制力量，人类见到祂的形貌、听见祂的声音就会死——但祂还是一个有理智的、秩序侧的神明。

&esp;&esp;而祂的恶意，想要让祂堕落为混乱无序的邪恶，沦为只知破坏的天灾。

&esp;&esp;祂曾经被恶意占据过意识，在西涅尔死亡之后，祂在疯狂中杀戮了无数人，但最后，还是清醒了过来，自愿被他亲手赐予生命的少年以剑封印，沉眠于塔中。

&esp;&esp;“神因为意外受伤丧失记忆以后，原来的理智和恶意都泯灭了，几乎是一张白纸，新诞生了一个最接近人性的意识，也就是我。”

虞音说，“你也是在祂受到失去爱人的刺激后才醒来的。

都是从零开始，你依然没有能掌控神，只能试图把我送到其他小世界里，从而趁机夺取神的全部力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