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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皇城司的人离开后,她回到已经被翻得底朝天的小院。
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。
只有满地的狼藉,好像在说,他们的可笑。
阮玉薇捂着心口慢慢蹲了下来,明明所有的一切都近在咫尺,却在一夕之间全部坍塌。
她甚至就连是谁都不知道。
烈日高悬,她却觉得好似寒风刺骨一样。
剧痛袭来,她脸色煞白,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。
毒发了。
她本该五感尽失而亡,是无名用药压制她体内的毒,总归要有一死,她想看着害死她娘亲的仇人得到应有的惩罚。
陆让不知道无名瞒他了,但是她自己知道。
现在一切都毁了。
阮玉薇紧紧咬着嘴唇,不让自己发出声音。
她蜷缩着身体,忍不住地颤栗颤抖着,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骨髓。
每一次毒发,都像是从鬼门关走一遭。
这一次,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。
阮玉薇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一点点流逝。
她深深地嵌入沙土,鲜血淋漓。
“陆让……”
她无力地呢喃着,声音微弱,几不可闻。
闭眼前恍惚又看到娘亲叉着腰站在门口,让她把园子里的菜收了。
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时,阮玉薇气若游丝地睁开了眼。
“醒了,你昏了三日。”
无名推着轮椅进来了,他的身后是已经很久不见的无影。
阮玉薇撑着床沿坐了起来,“我还有多久的寿数。”
她的脸色苍白如纸,嘴唇干裂,没有一丝血色。
一副气数将尽的模样。
这是无名给她下的结论。
阮玉薇的毒是自娘胎里就带的,早就已经深入骨髓,无药可救。
“解铃还须系铃人,能给怀子的妇人下这样的蛊毒,不是常人能为之。”
“若是能寻找苗医王,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”
阮玉薇扯起唇角笑了笑。
“这么说,就是没两天活头了。”
无名摸着小黑猫的手顿了一下,没有应,也没有否。
“苗医王在哪里。”
阮玉薇抬眼,那道高大的身影,逆着阳光看在门边。
不真实地就好像在梦里一样。
陆让的身上还穿着那日的官服,虽然已经皱皱巴巴,甚至还有数条鞭痕,也掩盖不了他那独有的清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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