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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喔?还有大背景?”
张居正笑着说。
“差点搬家,”
高拱指着自己的脑袋道,“这事,叔大知道的。”
“喔呀!
提起此事,心有余悸,心有余悸啊!”
张居正拍拍胸口说,“多亏元翁多智,不然……”
他摇摇头,重重吐了口气。
去冬,因高拱所出试题触忌,皇上震怒,强令锦衣卫都督朱希孝即去逮治。
朱希孝求助的眼神,让徐阶鼓足了勇气,战战兢兢道:“皇上,待臣说完,再逮不迟。”
“说吧。”
皇上终于松口。
“皇上,臣名阶,字子升,”
徐阶故意露出一丝笑容,“这个名字正是出自《论语?学而篇》。”
说着,他晃了晃脑袋,闭目吟诵,“夫子之不可及也,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。
夫子之得邦家者,所谓立之斯立,道之斯行,绥之斯来,动之斯和。
其生也荣,其死也哀。
如之何其可及也?”
吟毕,解释道,“皇上,这是说孔夫子伟哉,后世读书人当以之为楷模,以德服人,方可理政安民,岂有诅咒皇上之嫌?”
皇上微微欠了欠身,没有说话。
徐阶又道:“记得嘉靖初年日讲时,讲官徐缙讲《论语?曾子有疾章》。
徐缙刻意回避‘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’一句,皇上还责备他说,‘死生常理,有何嫌疑?不必避讳’。
朝野闻之,莫不仰诵皇上圣明。
今皇上忽以‘绥之斯来,动之斯和’一语罪大臣,臣不知朝野作何观,后世作何论。”
皇上怒目直视徐阶,刚要说话,被一阵咳嗽堵了回去。
徐阶冷汗直淌,咬着牙,继续说:“皇上静摄修玄多年,臣民都以为皇上春秋无限,万寿无疆。
当年不避讳,目今照样不避讳。
况‘绥之斯来,动之斯和’一语,并无可避之嫌。”
“卿所言,亦不无道理。”
皇上嘀咕了一句,暗忖:当年不避讳而时下避讳,不是向臣民证明自己老了吗?不能这样,我必是长生不老的,怎么会老?这样想着,只得打消了逮治高拱的念头,但一口恶气却不能不宣泄,遂大声道,“朱希孝!
锦衣卫务必严密侦缉,敢有胡乱遐想,造言惑众者,以大不敬罪重处!”
言毕,向外一摆手,“都退下!”
朱希孝当夜即造访高府,把情形知会高拱。
高拱有种死里逃生的解脱感,自是对徐阶心存感戴。
正旦节,他破例去给徐阶拜年,表达感激之情。
说着说着,高拱却又说到官场萎靡、士风日下,亟待振作。
徐阶免不得一番嘉勉,鼓励他多思国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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