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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安喝的是她熬的米糊糊,一次性熬了不少都放在帐篷里,帐篷之内的东西都被时间凝固,放进去什么样子,拿出来还是什么样子。
米糊糊坏不了,也省了她三番几次熬粥。
她把手里那块树皮放进帐篷里,拿出一块压缩饼干,借着低头喂平安的时候,偷偷吃了半块,压下饥就放回去了。
她跟在灾民最后,离他们有不少距离,加上饼干还是杂粮荞麦的,什么味也没有,吃的时候除了平安咕噜眼珠子好奇望着她,倒没人注意。
就着平安吃剩下的米糊糊,沾了沾喉咙,谢遥感觉整个人好像又活过来一样。
现在过了太阳最毒的时候,火热的日光斜斜打在身上,虽然热气腾腾蒸的人难受,好歹能忍耐住。
一滴热汗顺着耳后流入颈下,灾民稀稀拉拉跟多米诺骨牌一样,起起伏伏,开始移动。
谢遥抱着平安正要动身,余光瞥见老妇人的儿子却反其道背着她进了一条小路。
他们走后不久,跟了不少人进去。
望着前面密密麻麻的身影,又瞥了眼那条小路,谢遥脑海中天人交战。
先前老妇人儿子回来时,满脸喜气压都压不住,刚刚跟着他们进去的那些人一定是盯上他们了。
谢遥脚下跟生了根一样,钉在原地,托着平安的那只手心磨砺感似乎现在还有。
前方大路上灾民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尽头,谢遥一咬后槽牙钻进那条小路。
小路两旁,翻起堆堆泥土,杂乱铺在干透的土地上,谢遥一脚踩在上面,印下一个小巧的脚印。
这条小路,只有一个方向,倒也好找,走了大概六七百米,出现一道石缝,不宽不窄刚好够过一个人。
她从帐篷里拿出一根登山镐握在手里,紧了紧,小心探进石缝。
由窄及宽,石道内光线昏暗,她眯了眯眼,等适应之后重新睁开眼睛,远处出现一个小光点,看来这石道不短。
越往里走,温度越低,她甚至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潮湿感。
有水!
难怪那男人回来时眉眼间的喜意压都压不住,原来是找到水了。
在这一口水顶上四五天来说,找到水那可真是大喜事。
越靠近出口,光线越发明亮,蒸腾的水汽也足了起来。
在离出口有五六米时,她便停下不动。
多亏原主视力好,隔这么远也看见出口有两道人影在晃动。
要是放在现代,她三米之外人畜不分。
“还是那小子运气好,居然能找到这么个好地方,这下咱们好几天不用愁没水喝了,等他们取好水,我也去装点,渴了好几天了。”
“我瞧见那水潭不浅,肯定够咱们这些人,说不定还能痛快洗个澡。”
谢遥屏气听着,脸上划过一丝了然,果然猜的没错。
这两个人守着石道出口,必然是不想让除他们以外的人发现这里。
要是贸贸然进去,肯定不行。
不说这些人是什么路数,万一和先前一高一矮的男人一样是亡命之徒,她细胳膊细腿的打也打不过。
在帐篷里翻了半天没找什么有用的东西,摸到胸膛时,微鼓的异样感,一下子惊醒了她。
迷药!
对,她有迷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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