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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居然冲她笑着打招呼,心中顿时生疑:自己上一次将她是得罪的透透的,却不知为何再次见面,她居然还能跟没事人一样冲自己打招呼?她有些疑惑,身旁的丫鬟反倒了然,附在廖云夕耳边道:“奴婢听说这陆姑娘前一阵子失忆了呢。”
“失忆?”
廖云夕有些诧异,“怎会突然失忆?”
丫鬟摇了摇头:“奴婢也不清楚,只是此事在京中已经人尽皆知了,小姐您不常出门才不清楚。”
“不常出门”
这句话戳到了廖云夕的痛楚,她瞪了一眼自己的丫鬟,骂道:“就你嘴碎!”
她骂完之后觉得心中不解气,恨恨地想:若不是自己上次一气儿得罪了永嘉公主和陆欢歌,又何必终日闭门不出!
不过好在自己父亲得了陛下的青眼,纵然永嘉公主再怎么不喜欢自己也要给自己发请帖,陆欢歌就更不用提了,要她说,失忆还是轻的,让她疯疯傻傻了才好,那样才叫一报还一报呢!
她这么一想,觉得心中舒服不少了,便让丫鬟扶着她款款踏入宫内。
这是她第一次进宫。
廖云夕眼前一亮,只觉得皇宫之中的景色果然非同一般,虽然是冬天,可是水波荡漾的水榭亭台、婉转曲折的连廊、香影翩然的花苑……出出彰显着皇族的尊贵。
永嘉公主的宴会举办在自己的兰芝殿内,廖云夕跟着带路的宫女前行,到了兰芝殿花苑内,恰好看到比自己早到一步的陆欢歌坐在花篱旁的朱漆长椅上,正在抬脸和一旁立着的永嘉公主笑眯眯地说着什么。
廖云夕心中一动,端出一副笑模样,朝二人缓缓走了过去。
阿欢是坐在长椅上的,永嘉公主立在她身前,便背对着廖云夕。
自然是阿欢先看到廖云夕。
她看方才那个姑娘朝这边走来,还以为是永嘉的朋友,便推了永嘉一把:“喏,找你的。”
永嘉转过头去,脸上还带着方才的笑,可是这笑容在看到廖云夕的时候立刻无影无踪。
她上前几步拦住廖云夕,冷冷道:“你来做什么?”
廖云夕被她这个反应弄懵了:“公、公主,不是您邀请……”
“本宫邀请你?”
永嘉公主满脸讥诮,“本宫都被你骂做‘邋遢的破落户’了,还邀请你作甚?这不是自找打脸么?”
廖云夕没料到永嘉居然是这样的反应。
她看永嘉今日一身大红锦绶藕丝缎裙,上身是蜜合色的云纹上裳,外披一顶金线翠纹织锦羽缎斗篷,带着赤金红宝石的一整套头面,皇家尊贵无匹的凌人气度,自然而然地显露出来。
廖云夕本就被永嘉的威势所慑,对方却偏偏又提起自己刚进京时说过的话,廖云夕都快哭了:“公主,我、我当初有眼不识泰山,您大人有大量,就……”
永嘉公主的目光愈来愈冷,廖云夕也说不下去了,她眼神一转看到了坐在旁边一脸疑惑、却没有丝毫敌对之色的阿欢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:“公主,您看陆姑娘都原谅我了!
您也原谅我吧!”
阿欢乍听到自己的名字,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起身上前几步:“你说什么?”
永嘉公主回头答了阿欢一声:“没什么,你坐你的。”
她拉着廖云夕离阿欢远了一点,然后目光冷冷地看着廖云夕道:“阿欢她生病想不起来你做过的事、说过的话,可是本宫记得。”
廖云夕脸色有些惨白。
永嘉公主压低了声音,听起来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:“你既然能进宫,想来是母后以我的名义发了帖子。
只是你要记住,少在我面前碍眼,也别去撩拨阿欢。”
她转身离开廖云夕,声音很轻,却足以令她听清:“不然的话……就凭你说过的那些话,本宫要治你的罪,那是轻而易举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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