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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谷韵澜一抬头,见刘偲果然来了,一脸惊喜地道:“刘公子,你怎么来了!”
泉瞳玥见谷韵澜那双眸放光的样子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她这个邻居,没事儿从来不会到她宿院来,就算来了,也一定是同表哥两个一起来,目的性极强。
而先前谷韵澜主动来找她,就呆坐在玫瑰椅上老半天也不吱声,偶尔还抹着泪珠子,似是有些伤心事,泉瞳玥不是个爱刨根问底的人,见她难过,也不去打搅,让莲儿给她上了些茶点,自己就坐在案几前看书去了。
谷韵澜可顾不上那么多了,如今刘偲就是她的救命稻草:“刘公子,我有些事儿想同你说,可方便借一步说话?”
刘偲压根不想搭理这女人,可转念一想,他现在的目的是要和玥儿定亲,也许指使这谷韵澜去怀景彦那儿吹吹风,说不定他这亲能定的顺利些,这般想着,他便有些意动了。
刘偲又瞥了一眼正在看书的泉瞳玥,却见她只是垂头看书,脸上的表情淡淡的,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。
谷韵澜来找他,这丫头竟然半点不在意?刘偲觉得有些心塞,便没好气地对谷韵澜说:“有事上你宿院说罢,没得打搅了泉姑娘看书。”
说罢,两人竟然真的走出去了,泉瞳玥看似毫不在意,那手中的书卷却迟迟没有翻过一页。
实际上,泉瞳玥心里是有些着恼的,这谷韵澜既然是来找刘偲的,做什么不直接去松竹书院找,偏来她院子里等着,没得叫她看着心烦。
这刘偲也是个没脸皮的,随随便便哪个姑娘的宿院都要去,泉瞳玥越想越心乱,干脆啪的一声,把书给合上了。
隔了好半响后,泉瞳玥懊恼地抚了抚额头,头一歪,倒在案几上。
自己这是怎么了?怎么心浮气躁的……
这厢谷韵澜同刘偲两个将将走进屋子,她就开始抽抽啼啼地哭了起来:“公子帮帮韵澜吧,韵澜实在是无路可走了……”
刘偲剑眉一挑,双手交叉抱胸地看着她:“有什么事儿,你直说吧。”
于是乎,谷韵澜就将傍晚的事儿说了出来:
却说那韩姨娘引着谷韵澜,两个往角门处走,到了婉约书院的小门处,果真停着一辆宝蓝色的马车。
谷韵澜随着韩姨娘踏上马车,那谷老爷赫然坐在里面,她正了正表情,垂首喊道:“爹爹”
“怎么上书院来了?府上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儿?”
“韵澜,来,坐爹爹这儿来,你和那位公子最近相处的如何啊?”
谷老爷搓了搓手,问道。
谷韵澜坐了过去,抬头回道:“尚可。”
“韵澜也知道……先前爹爹开了个蜡染工坊。”
谷老爷似是有些难以启齿,韩姨娘坐在谷老爷旁边,拉了拉他的衣袖,冲他递了个眼色。
“韵澜,如今什么营生都不容易,爹爹开的工坊,请了好些人手,这又要买布,又要请绣娘的,爹爹手上就开始拮据了……”
谷老爷憋的满脸通红,毕竟要跟一个小辈说这些,还是有些没脸的,可在这节骨眼上,他也找不到法子了。
“其后……账房的银子用完了不说,爹爹……还欠了唐老爷一万七千两银子……”
谷老爷抹了抹额头上的汗,这才又道:“韵澜能不能……找公子借些银子来周转一下?”
话说到这个份上,谷韵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她爹无非是要钱罢了,可是这样大一笔钱,她又哪里有呢?刘偲也不是总给她钱的,好长一段时间,她甚至连见他一面都困难。
只是,一万七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,那工坊若是真的垮了,对谷家绝对是个毁灭性的打击,谷家倒了的话,那她这辈子就真是毁了,哪户人家会娶一个一穷二白的姑娘做冢妇?只怕做小妾都不会考虑她了。
谷韵澜其实是不愿意去求刘偲的,毕竟伸手管他要钱,只会叫他看低了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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