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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深深打量了她一眼,丢下一句:“在这等着!”
之后,他便抱着盒子转身离开,玉珠挣扎着想要抱住他的腿,结果没成功,只好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。
直到一个声音响起,喊的是:“公子来了!”
那声音犹如抽刀断水,将白衣少年们分作两股,留出中间一条笔直大道,然后,一名俊美青年策白马而来。
玉珠抬头望着他,那一刻,疑是平地吹起漫天风雪,在她眼前铸起一个冰人。
那马通体上下无一杂色,白的似雪,那马上的人也浑身上下尽着白色,只余下一双眼睛,一头长发是黑色的。
饶是如此,玉珠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,仍是忍不住心头打了个颤。
他的眼睛虽是黑的,却比雪还要冷。
“盒子是你的?”
他俯视她片刻,忽然问,声音霜冷似雪。
“……是,是。”
玉珠一边回他,一边注意到,他托着盒子的手上,套着一幅似丝非丝,似绸非绸的白手套。
如今又不是冬天,相反,六月一过,日头就越来越烈了,他还戴着这样一幅手套,也不觉得热?
“你刚刚说,这盒子是你娘留给你的。”
他冷漠的问,“你娘姓什么?”
玉珠刚要回答,黑衣人的身影就从她心中闪过,她张了张嘴,最后干涩的说:“周……我娘姓周。”
白衣公子听了这个答案,眼神一动,眯起眼睛,仔细盯了她片刻,忽然抬手一挥:“把她带走。”
“是,公子。”
一名白衣少年立刻低头回道。
很快就有两名白衣侍女过来,居然是一对双胞胎,容貌娇美,胜过玉珠无数,但都作侍女打扮,一左一右搀扶着她,朝队伍扎营的方向走去,其中一个忽然指着后头问道:“对了,那个女人是你什么人?”
玉珠正沉浸在得救的喜悦中,听了她的话,微微一愣,转过头去。
身后,翠花的尸体已冷,但仍瞪大眼睛,看着她。
玉珠打了个哆嗦,转过身,低头喃喃道:“那,那是我家里头的忠仆,一路护着我过来的,你们……你们能帮我把她埋了吗?”
“这要问过公子。”
侍女犹豫了一下,“只是……公子现在有急事,只怕不会多做停留。”
“那,那就算了吧。”
玉珠立刻就放弃了,她低下头,轻轻道,“我这也是迫不得已……她那么疼我,一定不会怪我的。”
于是,一群人渐行渐远,留下强盗和翠花的尸体,招来了乌鸦与野狗。
罩着斗篷的男子远远听见了狗吠声,心里不禁有些担忧,忍不住加快脚步,很快就回到了扎营的地方。
地上的篝火明亮温暖,唐娇裹着毯子,蜷在火堆边睡得正香,脸蛋红扑扑的,似乎并未被犬吠声吓醒。
看见这一幕,天机将兜帽拉下来,很是松了一口气,走上前去,拍了拍守在唐娇身边的黑马,然后解下马背上的酒囊,解开带子,递给它喝。
黑马高兴的打了个响鼻,然后将嘴伸过去,让天机把酒倒进它嘴里。
“一匹马,居然这么爱喝酒。”
唐娇忽然睁开眼睛,对他娇娇一笑,“也难怪你给它取名字叫阿酒。”
“你醒了。”
天机收起酒囊,温柔的看着她。
唐娇依然蜷在火堆边,指了指酒囊道:“我也要喝。”
“这酒太烈了。”
天机摇摇头,“等到了京城,我带你去我朋友那,他酿的桂花酿闻名天下,很适合女孩子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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