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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奈继续发问。
达奚安撇撇嘴,天耀话说得却流利漂亮,“小姑娘满身戾气,可别那么凶嘛,方才在朝阳北城门外驻足歇息时,我的侍卫感受到此处有不寻常的风力波动,像极了消失多年的定光慈悲掌,我们便赶了过来,本着瞻仰的态度看个热闹而已,姑娘不必惊慌。”
“姑娘可是师从中川神僧,钟老前辈?”
那名严肃的白衣侍卫徐徐开口。
裴奈打量着眼前的白衣侍卫,她只这样一看,便可笃定此人一定不简单,“兄台好眼力,不知如何称呼?”
她没料到,对面之人直接拔剑出手,轻功移步,没给她片刻时机,一柄玄光清波长剑便径直朝她刺来,他走的轨迹极为刁钻,裴奈伸手推风一震,缓了他的攻击,同时侧身大退一步。
裴奈一惊,若是寻常人士,他这一剑便可直取对方性命,而他既然如此出手,就说明他一定料到,裴奈有能力躲开攻击。
“子笙,对面是个女孩子啊,你也忍心动手?”
他的主子达奚安在一旁着急地跺脚,“你冷静一下,别伤到人家啊。”
白衣侍卫又同裴奈短时间内过了两招,爱理不理地甩了他一句:“人家姑娘比你厉害,不需要你担心。”
达奚安好像被刺激了心灵,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,“比我厉害?你真确定?!”
裴奈嫌他太吵,在对打之余分出一只手来,随手朝他的方向撂了一掌,达奚安从袖子里甩出一把黑铁折扇,忙摊开来将面部遮住。
但见劲风扑面撞来,衣摆发丝顷刻狂曳不止,周遭树叶破碎扬坠,枝断凄寥。
达奚安吃惊之余,还是嘴里叨叨着:“真狠心呢你,怕你吃亏受伤,你还这般对我,没良心。”
裴奈懒得理他,一边拿对面之人练着万恨掌的掌法,一边琢磨这诡谲的剑式,分析白衣侍卫的剑法派系。
她抬手一摆,狂风卷地而起,无数衰残的落叶枯枝伴着这股风,带着无坚不摧之势,朝白衣侍卫席卷而去。
白衣侍卫的玄光长剑也毫不畏惧,瞬时迎了上来,一转一劈,剑意煞人,仿佛以剑驭风,将大风股股破开,不受毫厘伤害。
在大风将灭之时,他一剑戳进风眼里,顺势一卷,群风便随剑而去,伴剑横空斩来。
裴奈瞪大眼睛,急忙身形一闪,躬身捡起方才撂在地上的长枪,携枪一转,直撞上他的长剑,挡下致命之击。
“你是上三山之一,南域无羌剑,公羊子笙!”
裴奈看着波形长剑上如水流淌的三条凹凿细纹,笃定地张口。
上三山分为逐北枪、西寒刀和南羌剑,它们分别为三个国家效力,逐北枪象征着天耀军魂,而西寒刀和南羌剑,则分居邬族神国和岐鲁国,岐鲁在以前一直是可与天耀、邬族并肩的大国,而南羌剑的公羊家族,也一直是岐鲁的百将之首。
公羊子笙将清波长剑撤回,“姑娘的定光慈悲掌有些奇怪,无愁无恨,无悲无悟,空有表形,路数也和定光慈悲掌有很大区别,但风的余韵却同定光慈悲掌像了九分,姑娘的反应不像是初习武学,可这掌法却略显生疏,令在下十分疑惑。”
“公羊兄台说得极为在理,因我自身经历有限,难悟定光慈悲掌的精髓,威力有限,只能拿空架子哄哄普通人,不过......”
裴奈顿了下,看了眼身侧的长枪,“愿以本门武功再与公羊兄台切磋一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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