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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痛得揉了揉额角,考虑半晌,萧冷儿铺开洁白纸张,这法子虽然拙劣又没有诚意,但她唯一也只能想到这法子。
脑中不期然闪过庚桑楚笑脸,那日走得急,只留下几个字给他,却不知他生她的气没有?
那风生水起的一把折扇一旦出现在脑中,便似再抽离不掉,写几个字,萧冷儿便停下笔细思一会儿,一时也不知是酸楚还是甜蜜。
心中对他思念,萧冷儿却不知少林寺一别之后,两人要再相见却该等到几时。
三更之时,用砚台压住墨迹斑斑信纸,萧冷儿最后望一眼满室清静,全是留恋,却也绝然转身离去。
她心中有种预感,那人此刻还好好活着,但她却应该赶去她身边,一分一秒也不能耽搁。
*
第二日中午老爷子采药回来,进到萧冷儿小楼之中,却已人去楼空。
刚拿起桌上的信,便有人进来叫他:“长老,外面来了一人,只说要找冷儿。”
老爷子一言不发,转身出门去,连背篓也不曾卸下。
走到门口时,他看向远远站着的那人,长身玉立,黑发如缎,折扇轻摇,素白一方背影,尽显风流。
老爷子轻咳一声,那人转过身来,容姿雍华,笑意翩然直叫天光湖水,一瞬间尽数失了颜色。
老爷子纵然一生阅过无数妙人,却也不由自主在心中赞一声好。
庚桑楚折扇合拢,躬身行礼:“老爷子有礼,在下庚桑楚。”
老爷子微一颔首:“来找萧冷儿?”
庚桑楚含笑:“正是。”
接过他顺手递过来的纸张,不由有些愕然,“这是……”
老爷子摇头,有些无奈:“萧冷儿已经走了,这是她留下的信。
你既能上得此山,必定甚得如歌夫妇信任,这信便给你看了罢。”
匆匆览过,庚桑楚很是懊恼,自己又再来迟一步,半晌叹道:“这紫峦山她比我熟悉数倍,只怕此刻便是追她,也早已追不上。”
“正是。”
老爷子笑眯眯点头,话锋一转,“我帮你一次,你自该还我一次。
请公子相告,冷儿此行目的为何?”
庚桑楚再次愣住,一时哭笑不得,沉吟片刻道:“老爷子可知,六年前萧夫人冷剑心诈死之事?”
老爷子心中一动,叹道:“不怪她日前突然向我问起昔年冷家庄灭门一案,却原来终于知道此事。”
庚桑楚胸口不由发闷:“敢情这山上每一人都知道真相,唯独萧冷儿被蒙在鼓里。”
老爷子苦笑道:“谁想要刻意瞒她来着。
我相信剑心离开之前,也必定留下了线索,只怪那丫头太冲动,否则此番又何必回来这一趟。
公子既然上山来,若不急着赶路,便自到处走走,中午不妨到老夫家中吃饭,届时随意寻个人问路即可。”
含笑颔首,庚桑楚四下看得一眼,忽道:“我原以为,所谓紫峦山,该是宫墙殿宇,戒备森严,却没想到竟是这样一番,山清水秀,世外桃源。”
随他目光扫过不远处几道种植人影,老爷子悠然笑道:“萧家几百年基业,求的也只是个人们安居乐业,难以兼济天下,唯有独善其身。”
他一边说着已走远。
绕过一道溪水,那潺潺之声悦耳,庚桑楚几乎要忘了此行的目的,走到低头锄地的一人面前站定,那一双握锄把的手厚实、有力,掌心和指节处生满了茧子。
庚桑楚半晌道:“昔年紫皇带同紫衣十八骑,杀入楼心圣界总坛,三日三夜,毁掉楼心圣界多年经营大半基业。
今日得见十八骑中的九爷,三生有幸。”
那锄地之人站直,抬头,容貌却与打扮一样,不过普通村夫,过目即忘,庚桑楚又在笑道:“能否请教高姓大名。”
“萧一宽。”
从容报上名字,萧一宽这才道,“在下一届山野村夫,这位公子见闻广博,叫人佩服。”
庚桑楚连连摇头笑道:“九爷莫要误会,普天下之人,见闻再如何广博,又怎能识得紫衣十八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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