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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,他对领头的摇了摇头。
“果然是个硬骨头。
动刑吧。”
说完,他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了。
我被按着肩头坐在了那条凝固着血迹的长凳上,双手被牢牢地捆在了两侧的台子上。
一个穿着黑色布袍的男人手上拿着一支样式古怪的钳子走向了我,面无表情地夹在了我右手食指的指甲上。
“你们胆敢!”
下一瞬,一阵钻心的痛从指尖传来。
我忍不住叫出了声。
“你有十根手指。
我给你十次机会。”
我听到禁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有些飘忽,“是不是王立松让你接近陛下的?是不是你煽动陛下释放乱臣贼子的?”
男人的身影俯了下来,我的耳边传来一个低沉又清晰的声音。
“只要你点头,就不用遭这些罪了。”
我拼起一口气,抬起眼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丑陋面容,道:“没有人指使我。
我和陛下两情相悦,有什么不可能的?我对陛下的心意,比你们加起来都要真。”
那张脸骤得一冷,离我远了些。
“继续。”
我听到那人道。
本以为痛过一次,第二次再疼的时候会好受些。
然而并没有。
每一次拔甲之痛都让我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,钻心的疼痛像是要将我彻底击穿,我绷紧了脚尖,屏住呼吸试图抗衡着。
拔到第八枚的时候,我已经连绷住身体的力气也没有了。
我感觉自己像是一滩被剁碎的肉,放在一块毡板上,一览无余,被痛感碾过来,再碾过去。
救救我。
哪怕让我解脱了也好。
我在心里无力地祈求。
仅存的意志紧紧封住了我的嘴,让那些求饶的字一个也不能从我嘴里蹦出来。
陛下,救救我。
陛下,救救我……
我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着。
屋子里看不到外面的光,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了,是什么时辰了,但是感觉像是过了很久很久。
每一个瞬间都如此难熬。
恍惚间,我总想着下一刻陛下就会推开那扇厚重的铁门,救我出去,把他们都处置了。
十枚指甲都拔掉之后,我终于得到了一刻的喘息。
我产生了一种幻觉,好像两只手肿了起来,肿得像个馒头。
但其实十指还是从前的模样,只是在缓缓地滴着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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