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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清云的赚钱大计马不停蹄实施着,第二个铺子基本装修好了,临了她才发现自己没有人手可用。
全小雅自是愿意为她做工,可仅仅一人是绝对不够的,况且她这一身手艺,只她一个学可不行。
顾清云身上穿的衣服着实不算华贵,只能说比普通人家的好一点,头上更是只有一支玉簪,这就导致牙婆子对她非常不上心,领她看的人都是带着老少病弱,无疑是那些不好卖的。
她并不在意牙婆子的态度,有她需要的就停下来多问两句,一看就不太老实的那种她理都不会理。
顾清云没有带顾书文和顾知年,但她计划里是想给两个孩子找个书童陪在身边的,上下学也好有个照应。
“你们是一家四口吗?”
她在几个看起来比较朴实的人面前停下。
“哎呀姑娘呀,可不就是嘛,一家四口图个吉利,以前呀都是大户人家的,男人是管家,婆子是烧饭的,小姑娘可是二等丫鬟,这带回家老省事喽。”
牙婆子抢先回答她。
“管家?管家为何还会在这里?”
如果是惹事被赶出来的,那她就不必考虑了。
当家的男人很快解释:“原先的主家是个小地主,秉性不好,嗜酒成性,一次醉酒险些害了小女,是弟弟护住了她,小的怕有一就有二,用存下的银子找夫人换了小女和小子的卖身契,又故意犯事让主家将我和婆娘发卖了出来。”
顾清云尝试判断他的话有几分真假,只是撞见那个不到她肩膀的孩子,在接收到她的目光时,下意识护在他姐姐身前的动作,心倏地就软了下来。
“你们可愿签死契给我?往后如若想离开,我自会放你们走。”
签死契只是多留一个心眼,她倒不会真把人囚一辈子。
一家人相视对看,无声地商讨意见。
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,最后当真妥协了,牙婆子收了五十两银子,替她办好手续,人等在马车上。
再往前,基本都不符合她想要的,许是她的衣着打扮太过朴素,甚至没有人喊着让她带走。
“姑娘……”
一声浅浅的、低低的呓语落入顾清云耳中。
牙婆子好像没有听见,看她停了下来,才转头跟她介绍:“这边兄妹三个是镖局出来的,大的都会功夫,就是这小的染了点风寒……”
顾清云懂了,恐怕是小的生了病,想买她们的人估计都不愿意带着个小的拖油瓶,还得花钱看病,所以这姑娘才会叫住她,不放过一点希望。
她大致打量了兄妹三人一遍,哥哥估计十八九岁,妹妹的她差不多吧,小的被抱在怀里,看上去才三四岁。
“她们两人如果愿意签死契,就让她们跟着我走吧,我会带妹妹看病的。”
牙婆子一愣,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老好人,拿两个人的卖身契养三个人,不过她很快就笑着应了下来,和兄妹两人知会一声,他们果然同意了。
回去时一家四口坐一辆马车,兄妹三人和顾清云他们坐一辆,她直接带人去了医馆给小妹妹看病。
路上她了解到兄妹三人先前的生活一直顺风顺水,父亲开了一个镖局,母亲是书香之家,一个月前她们父亲被局里的人设计,镖局落入他人之手,父亲被权贵私刑害死,母亲郁郁而终,她们没有外祖,最后只剩下兄妹三人相依为命。
哥哥叫余飞,十九岁,老二叫余颜,不久前才及笄,小妹余梦才四岁,她们身无分文被赶了出来,余梦因年幼,抵抗力太差,轻易染上了风寒。
在炎炎夏天感冒,忽冷忽热的,余梦一直高烧不退,不得已之下她们才选择了卖身为奴,只为给小妹看病。
“我的规矩不多,本就不是大家大户,你们只要安分守己就好,不用过于拘束。”
回去的路上她提前打好预防针。
这一路上她了解了她们的情况,她们也知道了她的身份。
并没有因为她是农家女而态度转变,相反,除去还在昏睡的余梦,兄妹两人从头到尾都很自觉,对于顾知年和顾书文也没有过多逾越的交流。
到家时天已擦黑,不说余家兄妹,前面的彭家四口人饶是早听牛二说过,如今见到面前的房子还是惊叹不已。
青砖绿瓦高墙深院,进门是石子小路,左右有花有水,小阁楼别具一格,二楼还有探出的台子,一楼走廊上放着一个摇椅,头发花白的老人躺在上面休憩。
进院就闻见了饭香味,一个黄色衣裙的少女提着裙摆从里屋跑出来:“回来啦,饭菜马上就好了,去洗洗手等着吃饭。”
所谓家和万事兴,不过如此。
顾温言一看回来了这么多人,心下疑惑,但还是赶紧进到厨房,院子里隐约能听见她的声音:“二婶,我们再多炒几道菜,妹妹带回来很多人。”
一时间,被领回来的两家人都触动不已,心里更坚定了好好跟着顾清云的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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