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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舟外人大梦归（第2页）

第一幕：墨舟鉴

青铜戏舟的舱壁突然透明如水，七十二面镜幕映出万千看客的瞳孔。

流浪艺人站在舟头，缺口的云板敲出《夜深沉》变调，每声钝响都震落一片镜面——镜后竟是无尽虚空，无数执笔的手正在书写不同的结局。

"

哥哥可看清了？"

女童的残影从破碎的镜片中渗出，足尖点过之处泛起血棠涟漪，"

这《滚钉板》的戏码...演了千年...不过他人笔下墨！

"

她甩出水袖缠住青铜笔，袖口《千忠戮》的铭文化作锁链，刺穿燕惊鸿的无相图腾。

虚空裂出九重墨池，池底浮出初代皇帝的青铜手札。

铁面佛的残魂从池面爬出，胸腔内永乐帝的魂魄正啃食建文帝的焦骨："

好个《双钉记》...钉子钉穿轮回...钉不穿这看客的眼！

"

第二幕：笔锋劫

青铜笔尖突然暴长三寸，蘸着墨池中的苍生泪写下"

舟外人"

。

每一笔落下，戏舟甲板便浮出一具炼魂棺——棺内红绡的脊椎锁链正绞着燕惊鸿的残魂，棺盖刻满不同看客的批注！

"

这《碰碑》的力道...可还新鲜？"

夜天子的狐尾扫过墨池，九尾末端的怨魂铃齐唱《骂殿》。

燕惊鸿的残魂突然夺过青铜笔，额间无相图腾裂成《鱼肠剑》的刺杀图："

吾儿...这《大回朝》的墨...要用苍生血研！

"

女童踩着阴阳乱步跃起，霓裳羽衣燃成火凤。

十二幅裙裾裹着建文帝玉玺撞向镜幕，血凰纹在虚空勾出骇人真相：所有看客的笔锋，皆从初代皇帝的剜心鼓点中偷得半缕魂！

第三幕：苍生冢

戏舟突然倾覆，墨池中浮出九百座无字碑。

流浪艺人的唢呐吹裂九重天，每声悲音都震碎一座碑石。

燕惊鸿踏着碑文残片跃起，枪尖挑起的墨浪竟凝成红绡提笔的手——那手中握着半张戏票，票根血字正是看客的批语！

"

陛下...这《焚稿断情》...焚的是戏还是魂？"

红绡的虚影突然从碑中渗出，脊椎锁链绞碎炼魂棺。

棺内滚出的竟是夜天子的金漆面骨，骨缝间流淌着燕惊鸿的轮回血！

女童的足铃震碎最后一面镜幕，虚空突然伸出万千青铜笔锋。

笔尖蘸着墨池中的苍生泪，在戏舟帆布上齐书"

大梦归"

。

帆布绽裂的刹那，十万戏魂的恸哭凝成《离魂》终章——每滴泪都映着看客执笔的身影！

第四幕：归舟引

倾覆的戏舟突然直立如碑，舟身浮现九百张燃烧的戏票。

流浪艺人立在票阵中央，云板敲出《急急风》的残谱。

每声钝响，便有一张戏票化作灰烬——灰烬中浮出初代皇帝的手书："

舟归处，无戏无我。

"

燕惊鸿的残魂突然凝实，额间无相图腾裂成太极舟。

他夺过万千青铜笔在舟身写下"

归"

字，每一笔都带起苍生血的灼痛。

女童的霓裳羽衣燃成劫灰，裹着夜枭图腾坠入墨池深处："

哥哥...你看这舟外人...何尝不是戏中痴？"

红绡的虚影提笔在舟尾补上"

终"

字，墨迹晕染成胭脂莲。

莲绽莲谢间，整艘戏舟透明如泪——舟外是无尽归墟，所有看客的笔锋正化作星子坠落！

终幕：无字归

百年光阴如墨舟入海，梨花枪的新芽穿透归墟。

枪尖并蒂莲绽出最后一抹血色时，九百座无字碑突然合唱《夜深沉》。

碑文渗出初代皇帝的手书残页，空白处浮现金红小楷："

戏终舟沉处，无字是大归。

"

穿霓裳羽衣的身影掠过碑林，每一座碑面都映出同一画面：流浪艺人掷笔入海，青铜笔尖悬停处，半张戏票从虚空飘落。

票根血字游动如蛇，随浪沉浮："

全戏终·无字舟归。

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