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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考核

&esp;&esp;眼见场中形势不太对头，楠叶西忍只能硬着头皮解释：“我国多有狂人妄语，一时……一时也难以清查。

但向慕中原之心，却是坚定不移。”

&esp;&esp;“东瀛向化之心，本世子倒也很愿意相信。”

出乎意料，穆国公世子居然放缓了口气：“不过，这样的狂犬吠日、悖逆恶毒，不正是蛮夷之性难除的缘故么？光有一颗向化之心，终究是本性难移嘛！

当然，中日毕竟一衣带水，朝廷也不能能眼睁睁见着藩国被蛮夷野性所困，总要提点一二的。”

&esp;&esp;眼见对方话头有些活动，楠叶西忍赶紧试探：“请世子指点我等！”

&esp;&esp;“这有何难？”

穆祺微笑：“摒除野性，在于教化；而使者不妨想一想，当今天下，除了至圣至明慈惠悯下之当今天子，还有谁能上承先王的德泽，以仁心教化万邦？这才是我将圣上著作馈送使者的缘由。

东瀛蛮夷之性未除，也正要仔细阅读这些珍贵之至的典籍，好好体会我圣天子皇帝陛下的仁心慈心，才能陶冶身心，改易性情，渐渐为王化熏染，摒弃以往蛮夷的陋俗。”

&esp;&esp;穆国公世子长篇大论，说的是情真意切，诚恳郑重，仿佛真是一片热心，情意殷殷。

使节呆了片刻，看一看桌边陈设的精致书册，终于喃喃出声：

&esp;&esp;“世子所说的天子著作……”

&esp;&esp;总不会就是这些青词吧？

&esp;&esp;大概是太过于荒谬了，使节忍不住反抗了一句：

&esp;&esp;“陛下的大作，我自当拜读。

但我等熟读圣人经纶，怎能说是‘不通王化’？世子此言，敝国不敢领受！”

&esp;&esp;世子冷冷一笑，随手一指桌上的书册：

&esp;&esp;“是么？那请尊使翻到陛下著作的风波

&esp;&esp;虽然在谈判上取得了重大的进展，但一切条件，仍要上报皇帝核准，才能作数。

不过奉命督察的黄公公对此却极有信心，他亲自下场，指导世子与小阁老写上报的奏折；还特意叮嘱他们，其余虚头巴脑的什么圣人语录敷衍几笔就可以了，但一定要重点强调朝贡贸易的利润，还可以把什么“外藩也要学青词”

的创意多述几笔，保管有奇效。

&esp;&esp;黄公公很直率：“咱家直接把你们的折子送上去，又不用让通政司的笔杆子过目，吊那些书袋做什么？朝廷也就是几座衙门，总要吃饭的嘛！”

&esp;&esp;穆祺连连点头，大有感悟：老道士虽然不太通人性，但只要摸清脉络，其实还是可以沟通的——总比他那个摆烂到死的孙子好太多了么！

&esp;&esp;他和小阁老忙了半日，拟了一篇稿子供黄公公斟酌；回去后又打算细查史料，添一些让老道士心动的细节，譬如东瀛出产硫磺，炼丹格外有奇效云云。

但刚刚打开系统，便看到废帝搓麻的头像反复跳动，发送了好几个视频通讯申请。

&esp;&esp;他点开之后，赵菲的头像弹了出来。

相较于几日前的意气风发，如今的废帝搓麻公主满脸阴霾，神色僵硬，活像是被人照着脸上捣了一拳。

&esp;&esp;穆祺与刘礼都吓了一大跳：

&esp;&esp;“怎么了？宗相公出什么事了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宗相公还在发烧，神志很模糊，但暂时没什么大碍。”

她冷冷道：“但这几天又出事了。

杜充死后似乎刺激到了城中某些人的神经，我本来派了人去接管城中各处的防务，但有些留守的官吏居然惶恐不胜，连夜就自杀了——或者被逼的自杀了，反正入城时一片混乱，暂时也查不清楚……”

&esp;&esp;穆祺颇为惊讶，但也不以为意：“能被这么一点动静吓死，估计本来就心里有鬼，死了也不算什么。”

&esp;&esp;赵菲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