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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了。”
师傅叹气道:
“女孩子跳楼了。”
我吓了一跳,忍不住道:
“我的天!”
师傅接着说:
“这还不只啊,那男孩听说女孩跳楼了,居然也跟着殉情跳楼了,这两小孩,你说说,喜欢一个人不成,居然连命也不要了,你说这是前世造的什么孽?”
我想了想说:
“大概叫欲罢不能吧!”
说完了,自己也觉得表达地不对。
正说着,车子已经到了S校的门口,我叫师傅先回去,告诉他晚上我大概不回酒店了。
学校大门已经关闭,我央求守门的老头让我进去,老头怪我扰了他的清梦,死活不让我进,后来我把身上的两包中华烟全给了老头子。
老头子眯着眼问我:
“你到底是学生还是老师?”
我说我是学生。
老头说学生抽这么好的烟。
我没有解释,好在他总算把门开了。
我到了文慧住的宿舍楼楼下,宿舍里的灯已经全关了,只有楼下一盏路灯还昏昏沉沉地亮着,又伴着天上的半轮月亮,冷清的光照得整栋楼格外洁净,楼下的门也已经关了,守门的大妈估计也睡死了,我知道这个点如果叫醒大妈,她一定不会让我顺利进女生宿舍。
于是我爬了进去,又趔趄着脚上了三楼,到了文慧宿舍门口。
这时候一阵风吹过来,吹到我脑门上,我突然清醒了。
敲门吗?
里面可住的不是文慧一个人,我这么一个不速之客,必定引起她们的轩然大波,将会对文慧带来怎么样的影响?
就算里面住的是文慧一个人,不用考虑我这个点突然出现给她带来的负面影响,我和她说什么?
我说,文慧,对不起,我太想你了,两年了,我一直忘不掉你。
文慧会对我说什么?
她一定会说,谢谢你,最多再加上一句,你让我很感动。
然而又有什么意义呢,感动和喜欢是两码事,难道又像两年前一样,那时候,从一开始,我就知道文慧并不喜欢我,我像一个乞讨者,乞讨着文慧对爱的施舍,然而既然是施舍就没有对等一说。
爱情是需要在感情上双方对等的。
文慧不会爱我,两年前不爱,现在也一样不会。
我这样想着,心里空落落的,于是又下了楼,到了楼下,又不知道哪里来了勇气,心里想,既然喜欢,为什么不努努力,文慧对我至少是有情的,虽然不是爱情,但比有情也总多了一点,说不定努把力还能升温。
于是又上了楼,到了楼上,又想,要努力也不应该是这个时间这个场合啊。
于是又下了楼,这样下去上去,好几个来回下来,又到了楼下,身上已经冒汗。
这时候我突然想起开车送我来的师傅说的那个殉情的悲剧来,虽然是两个未成年的少年,身体和思想都还没有成熟,他们所做的事让人唏嘘不可理解,可是如果抛开他们的不值当的结局,只想想他们对感情的态度呢?
或许正是因为他们这个年纪,心无杂念,对男女之间的情爱是单纯的,那种对对方的喜欢才会更加凸显,如同显微镜下的细胞,是最清晰明了的,经历了社会洗礼的我们,被大染缸染成了五颜六色,在我们圆滑的头脑里面,真得不再有单纯的喜欢了吗?
有的,譬如我对文慧,也譬如文慧对那个男孩。
我的心一震,如果我这时候出现,无非是从中作梗,是对文慧的淳朴的喜欢的使坏,是将她逼上死路,我如此做,无非是损人不利己的,是不能做的。
我这样想着,倒也颇觉得自己有几分高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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