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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晌,歇过了正午的滚滚烈阳,村子里的壮劳力、婆子媳妇们又下了地劳作。
一片忙忙碌碌又安然悠闲的农家村子里,突然驶过来一辆马车。
养马费钱费事。
普通的农家宽裕些的,顶多是买上头牛或驴,既能下地耕种也能做个省脚力的运输工具。
安平村离石州城近,村里人有事进城都是徒步走过去的,半个时辰左右就到了,不大用得上车。
若是有米粮等货物要运去城里,可去村长家、孙屠户家等养了牛的人家租借牛车。
来回给些租用费,不多,一年到头的也没几回。
因而安平村里驴都没几头,更别提养马了。
“哒哒哒——哒哒哒——吁——”
远远的看见马车驶过来停下,弯腰的农人们也都纷纷好奇地直起腰看过去。
八卦之心老少皆有。
“瞧那黑马儿,可真精神哟!”
“这是谁家的亲戚过来了?”
“不知道啊,没听说咱们村子里谁家有这么气派的亲戚呢。”
“哎哎哎,快看,那驾车的小伙子下去找老刘头了!”
“瞧那架势是问路的吧,看,老刘头给人指路了。”
“这指着村北边,哪家啊?”
“你好奇你跟去看看呗。”
“那我可不去,这高头大马的,我可不敢。”
“你真这么好奇,等会儿去问问老刘头,他们是去谁家的不就是了。”
“行了,人都走了,干活干活!”
不管村里人心里藏着的好奇八卦,马车进了村慢慢向北行驶,转了几个弯直走到底,停在了萧烈家门口。
驾车的小厮跳下马车,上前轻轻敲门。
傅胭睡醒了,此时正在正屋里,握着萧简的小手,教他正确的执笔姿势临摹字帖。
听到敲门声,傅胭放开萧简,拍拍他的头:“我去看看是谁来了,你乖乖练字。”
走到院子里,萧烈也从后院洗了手出来。
他刚刚在规整后院,上午忙了一通,地上散乱了一堆东西。
“我来开门吧。”
萧烈大步流星地过去开门。
“请问这里是安平村萧烈家不?”
小厮看院门打开,出来位神采英拔的年轻大汉,有礼的询问道。
萧烈打量着眼前穿着体面的瘦小伙和马车,点头:“我就是萧烈。”
小厮看他答应,确定是找对人家了,转身回到马车边低声唤道:“夏荷姐姐,咱们到了。”
说罢,一位身着杏色襦衫配黛色马面裙的娘子掀开马车门帘,踩着小厮放下的小凳子走过来,未语先笑。
傅胭从萧烈身后打眼一瞧,便认了出来。
是夏荷,李婷的陪嫁丫鬟,嫁人后又当着李记布庄的里的管事娘子。
傅胭迎上前:“夏荷管事,怎劳烦您过来了?这一路奔波辛苦了。”
夏荷握上傅胭的手,亲热地寒暄:“没有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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