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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他以为自己会一觉睡到天亮,不过在大半夜的时候却因为手脚上的伤势而痛醒了。
东方医学界有句名言:不通则痛。
虽然李昂的手脚皆断,但是下午和前半夜他还处于活动状态,所以血压充足,并不会过分堵塞。
而当他睡着之后,体温下降、血流变慢,那么他手脚上的微血管就很容易被堵塞。
被堵即是不通,不通就会痛,这个时候他正感觉到自己的手脚从骨头到肉都在疼。
“嘶…听闻在战场上中枪的战士如果不迅速治疗,最终就需要截肢,不然会被生生疼死,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啊。”
自言自语的李昂感受了一下那种疼痛,手臂和小腿上传来的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。
“啧嘶…如果是有九把刀在这,我就自己来截肢了,真他妈疼!
噢呜!
~”
一通发泄式的叫唤过后,李昂果然轻松很多,但是当周围环境静下来之后,他却发现附近出现了女性啜泣的声音。
那嘶嘶吸气的声音每一下都重重的抽在李昂的心上,看见房间门口那单薄的影子,李昂知道自己又他妈做错事了!
准确的说,李昂他(干)妈没做错事,而是李昂他又做错事了。
“义母大人,是您在外面吗?”
看那单薄的衣影,李昂猜测自己那躲在门外的义母没穿多少东西,夜晚这么冷,还是得赶紧喊她进来。
果不其然,在李昂出声之后,那个影子扭动了一下。
最终那位身着单薄睡衣,抱着被单,泪眼朦胧的贵妇人犹豫的站在了铺满月光的门外。
泪珠顺着她的脸颊划下,在明亮的月光下刺眼异常,最终在地上打碎成无数水晶的碎片。
女人用手背抹了抹泪痕,然后用极小的声音道歉道:“打扰你休息了吗,对……”
“你要再说对不起,我就立刻跟你断绝母子关系睡大街上去!”
看见义母又是一副要把天下间所有错事包揽在自己身上的样子,李昂就有些控制不了情绪了。
“我…”
尤文思夫人被李昂这么一吼,顿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,哑语了半天才说:“我来给你加床被单吧,受伤的地方很容易受凉。”
李昂虽然摇头表示不用,不过其义母却已经将手伸进被窝。
在触碰到那冰凉的右臂和右腿后,她便坚决的把被单盖到了李昂身体的右侧。
因为血流不通,所以受伤的地方温度会比平常的地方要低,温度低,则血更不容易流通,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,所以受伤的地方应该避免受凉,否则会越来越疼。
见女人把被单盖好,李昂便说:“这样就行了,义母大人您也早些休息去吧。”
“嗯,你先睡,我就在外面守一会,你要是疼了、冷了、难受了、想尿尿了都可以喊我。”
尤文思夫人这么说着打算退出李昂的房间。
诶哟我的妈啊!
您这是打算做什么啊!
一晚上不睡觉,而且还是穿着睡衣在外面站着?李昂想想就觉得这样不妥,而且最关键的问题是,李昂明白:她今天晚上肯定是不会离开这个区域了。
那就让穿个睡衣的义母在门口站一晚上?这样更不妥吧!
李昂前思后想,最后只得问道:“义母大人,您既然打算守夜,为什么还要穿一身睡衣过来?”
“啊…那个,这个…”
被问及睡衣的问题,李昂的义母目光有些闪烁不定,最终下定决心道:“妈妈说是可以,不过说完之后你可不许讨厌妈妈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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