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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?!”
俞眉远大惊,“有人蓄意纵火,这是要进大牢的事,得禀了父亲,叫官府派人来查查。”
蕙夫人见她装傻充愣,也不揭穿,只又慢条斯理喝了口茶,便见小花厅里有人捧了托盘走出。
“本来这事是该找官府来查查,只是我怕伤了一个人的体面,到底不敢声张。”
她这时才道。
俞眉远已经看到托盘上的东西。
露草渐染的绉纱裙,裙摆绣了练色的鲤鱼戏荷图,别致清雅;藤紫的绣鞋,鞋面翘出只蜻蜓,旁边绣着五彩蔓草,十分有趣。
果然是大火那夜她去抱晚居时穿在身上的。
一模一样。
可那身衣裙与鞋子她不是已经叫昙欢烧掉了?
俞眉远不动声色站起,心里纵有千般疑惑,脸上只是不显,口中道:“伤了哪个人的体面?”
蕙夫人想不到她此时还能镇定自若,心里再高看她一头。
“阿远,抱晚居里被老太太洒了朱痕粉,任谁进了身上都要留下痕迹。
这衣裙裙摆与鞋底全是朱痕粉,便是进过抱晚居的证据。”
蕙夫人想了想,索性挑明,“如今老太太正急着找那日潜进抱晚居的人,若我将这东西交给老太太,你说……会怎样?”
孙嘉蕙在园里耳目众多,早已打探到大火那日有人潜进过抱晚居,虽然杜老太太没有明言,但这火起得古怪,不像意外,孙嘉蕙便猜测有人纵火。
就算真是意外,如今她也要让这火不像意外。
“蓄意纵火本就是大罪,再加上害人性命,又得罪了老太太,下场恐怕不好。”
俞眉远缓道。
那厢另有一个小丫头出来,手里捏了张白纸,
说来说去,孙嘉蕙无非是要告诉她,抱晚居的火灾并非意外,而是有人蓄意为之,而她就是这个纵火之人。
若是证据交出去,她便要吃上人命官司,谁都救不了她。
“你知道就好。
不过你放心,这东西我不打算交出去。”
蕙夫人笑了笑,满目慈爱,“这么多年了,我也明白你不喜欢我,不过阿远,我可没想过要害你。
就算阿安屡次在你手中吃了亏,我也没责过你一句,不是吗?你因你母亲之事怨我,对我委实不公。”
俞眉远低了头,并不答话。
这番话若是上辈子的她来听,恐怕真会信了一半。
孙嘉蕙的确没想害她,只是想让她当俞家和荣国公府的棋子罢了,就像孙盈那样。
如果害了她,这棋子可就没了。
孙嘉蕙当然不会。
比起将非已所出的孩子都害死,她更喜欢把他们都拿捏手中,作为筹码任她摆布。
如此而已。
蕙夫人见她低头,以为她心有所动,便又温言道:“阿远,你是个聪明的孩子,我不妨与你挑明来说,你的前程我已有打算,必定不会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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