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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太,今日学里散得早,大爷过来瞧您,跟奴婢在月亮门外头遇见,问您这几日的身子可好些了,有没有请大夫来诊脉。”
“亏得他孝顺,外头冷飕飕的,你们还说了大半天话,也不知道赶紧进来暖暖身子。”
徐氏听说是大儿子进来,顿时来了精神,坐直身子。
安翰庭进来行了个礼,直接偏身坐到榻边。
他笑着讨好道:“娘,我瞧着您面色红润,精气神儿也极好,身子定然没有大碍的。”
“你们就是太过担心。”
徐氏笑嗔着,心里却格外暖和熨帖。
安翰庭又道:“听念巧姐姐说您还总是困倦,这也不能轻视,家里内外还都要靠您操劳,请大夫来瞧瞧还是要的,不然儿子心里惦记。”
“到底是大了,知道心疼娘了。
“她伸手拉着儿子,越看越觉得高兴。
“最近书读得如何?过些天你祖父就要回来,定然要考校你的学问本领,所以你这几日可要好生用功。”
一听徐氏提到读书,安翰庭顿时没了精神,胡乱应对几句,就想要告辞了出去。
徐氏拉着儿子的手留道:“晌午在这儿吃了再回去。”
安翰庭好容易得闲,哪里肯在里头多呆,忙推脱道:“学里有个同窗生辰,今个儿说好了出去吃酒,儿子已经应了,不好再辞。”
“你如今也不小了,多出去交际走动也是好的。”
徐氏知道他学里大多是官家子弟,所以也没拦着,反倒心里高兴。
“别像你爹那样,半点儿都不会与人来往,做了那么个芝麻大小的官儿,多少年了都不挪动挪动。”
安翰庭知道徐氏一说起这事儿就没完没了,忙推说怕误酒宴,起身要告辞了出去。
他转身背对徐氏的时候,眼带笑意地朝念巧勾了一眼。
念巧神色不动,走到落地罩边伸手挑起帘幔,轻声道:“大爷慢走,少吃些酒,免得太太担心。”
她随后又叮嘱道:“出门让小厮们好生跟着伺候,多带件儿衣裳准备着,吃了酒出来容易着凉。
银钱也备着些,万一有个什么花销,别让人觉得咱家小气。”
徐氏闻言点头赞许道:“念巧说得极是,到底还是她细心,我槅子上还摆着几两银子,你直接拿了去吧!”
“母亲**出来的人,哪里会有不好的。”
安翰庭得了银钱越发高兴,打心里觉得念巧对自己好,顺杆儿就爬,“我身边却都没个这样知冷知热的伶俐人儿,有心找您讨人,却又怕您离开念巧姐姐也不趁手。”
徐氏斜了儿子一眼,笑嗔道:“你身边丫头婆子都快住了一院子,还缺了人不成,得空挑两个好的给你。”
念巧见安翰庭还想开口,忙给他使了个眼色,让他不要再多说,挑起帘子送他出去。
趁四下无人,把腕子上的红珊瑚手串褪下,偷偷塞在他手心儿里,轻声道:“大爷若是真心疼我,这话以后千万莫要再提。”
安翰庭攥住还带着体温的手串,放在鼻端嗅着上面若有若无的香气,一把将手串揣在怀里,低声道:“那我得空多来看姐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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