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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晓也不说话,只坐着盯住她看。
吕姨娘不敢抬头亦不敢动。
许久莫晓才开了口:“我本想关几日让你反省,偏偏你冥顽不灵,不知悔改……想跑?准备跑去哪儿啊?”
她走到吕姨娘身边,凑近她耳边,用气声道:“是想去顺天府衙报官说我不是莫亦清?想让官府把我抓起来?”
吕姨娘悚然一惊,急忙摇头。
莫晓呵了一声:“别否认,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……”
“玉珠,你说是顺天府大,还是东厂大?嗯?为何是东厂的人‘送’你回来,你想过没有?”
吕姨娘白着脸一言不发。
话说三分便够,吕姨娘这样的人有个通病,想得多胆子小,稍微点一点效果最佳。
莫晓停了会儿,给她时间发挥想象,接着继续道:“玉珠啊,一个背夫私奔的小妾,家法处置,就是活活打死了也没人说半句不是。
你说对不对?”
吕姨娘颤抖起来,冷汗从额角涔涔而下。
“跪着吧。”
莫晓淡淡说道,转身径直离开堂屋。
她不喜欢暴力,但该有的惩罚还是要有的。
·
莫晓回屋继续大睡。
傍晚,她被冬儿唤醒,说是东厂来人,请她过去。
莫晓起床穿衣,对镜画了画眉毛,这就出门了。
门外一抬青轿,莫晓上轿,只觉轿中暖融融的十分适意。
放下轿帘后,她四处找了下,发现坐凳下有个镂空铜盆,通过镂空洞眼可见其中有炭正在闷燃,热气正从此源源不断而出。
轿椅上铺着厚厚的软垫,莫晓在舒适温暖的轿中斜倚而坐。
随着轿夫步伐有节奏地摇晃,她不由自主打起瞌睡来。
轿子突然停下,她清醒过来,正想掀侧面窗帘看看到了什么地方,面前轿帘被猛然掀开,一张细眉秀目的瓜子脸出现在她面前:“莫太医请下轿吧!”
莫晓眨了眨眼,起身下轿,发现暖轿已经进了皇城,正停在东厂外。
她双脚落地,人站定后忽然想起,方才叫她的,就是那天半夜里引她去东厂的小公公,看着不过十四五岁模样。
东厂衙堂深深,即使夕阳斜照依旧照不进殿堂深处,早早便点起灯火。
随着这小公公往厂内而行,莫晓没话找活说:“公公如何称呼啊?”
小公公回身道:“莫太医叫咱小凳子便是。”
莫晓失笑:“小凳子?用来搁脚或是坐的小凳子?”
“就是那个。”
小凳子笑着应道,“俗人贱名,让莫太医见笑了。”
“不不,我只是觉得有趣而已。”
说着闲话来到昨日那小院,莫晓这回看清了院门上的牌匾,忠义两个行楷大字铁笔银钩,如刀刻斧凿,她腹中嘀咕一句,字倒是好字,居然还写得颇有风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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