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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衣人一怔,依旧冷冷地道:“女人不该握剑,握剑的就不是女人超能吸取!”
左二爷瞪着眼睛骂道:“岂有此理,岂有此理!”
楚留香正色道:“前辈这话我不敢苟同,剑道岂有男女之别?女子聪颖灵巧,于剑道上大有可为之处,谁若小瞧了她们,那才是大大的傻瓜。”
薛衣人冷哼一声,面露不悦之色,可见这么多年的偏见积累下来,饶是天下第一剑客也听不进旁人反对的意见了。
宋甜儿却没有生气,她若有所思地瞧着薛衣人,拱手道:“在下并非有意唐突前辈,而是想向您打听一件事情。”
她这么一有礼,薛衣人不好再板着脸,只得淡淡道:“何事?”
宋甜儿问道:“您可曾与一位玉行云的前辈结识?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?”
薛衣人神情颇为意外,他怔了片刻才道:“我已许久没听人提起这个名字了……不错,我与他在三十年前认得,曾把臂同游,一起闯荡江湖,他正是我此生至交。”
他久久沉默着,仿佛沉浸在回忆的洪流中无法自拔,“只是有一日,他忽然消失不见了,我也不知他去了何处。”
宋甜儿不禁有些失望,但她随即问道:“您最后一次见到他,是在何处?”
薛衣人道:“玉剑山庄!”
宋甜儿陷入了沉思,她最后又问道:“玉行云是男是女?您可有他的画像?他到底长成什么模样?”
薛衣人的声音变得柔和:“我的好友自然是男子,他长相很是好看,简直有点秀气过分了,一路上他收到姑娘家的芳心,只怕比如今的楚香帅也不差多少。
他,唉,直到他走后,我才发觉他竟什么也没给我留下。”
左二爷忽然道:“薛衣人,若非你说了玉行云是男子,我简直要怀疑你暗恋他很多年。”
薛衣人冷哼一声,不屑理他,反而转向楚留香。
楚留香严肃道:“前辈放心,明日我定然登门拜访,问清令弟之事。”
第二天楚留香果然孤身去了薛家庄,在座众人没谁关心他死活,反而是宫南燕来问宋甜儿:“楼主,香帅去应付薛衣人,难道你就不担心?”
宋甜儿擦着剑,看都没看她一眼:“不。”
“你不和香帅一起去?”
“烦。”
宫南燕冷汗,但也知道宋甜儿这段时间其实已经心情很好、耐心很够了,要不然理都不会理她。
于是宫南燕抓住机会追问:“楼主和薛衣人会面后,难道没想过比剑么?”
宋甜儿摇了摇头,这次一个字都没说。
对手比朋友更难得,一个好的对手,至少应该够格、应该彼此尊重。
否则,杀之都嫌污了剑。
薛衣人压根看不上女人,她也懒得和他比剑。
更何况,其实两人都能察觉,宋甜儿的境界已经在薛衣人之上了。
如果薛笑人武功比薛衣人低一些、但不过分的话,宋甜儿一招就能解决薛笑人,那也能在十招之内解决薛衣人。
她忽然想起了水母阴姬的话:“我和石观音都死了,以后你找谁去?”
霄河剑光芒湛湛,宋甜儿久久凝视着它,心中忽然漫过潮水一样的寂寞之情。
山色青如旧,时人眼力低。
石观音曾说,这不是你的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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