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贼人占据有利高势,出其不意的箭雨登时将百十号锦衣卫罩在其中。
骏马的哀鸣声在山谷上空此起彼伏,异常惨烈,绣春刀和锋利的箭头两两相抵,发出清脆的锵锵之音。
卫夕哪见过这般光景,登时就被吓愣了眼。
牧容轻嗤一声,左手揽住她的腰肢,挥刀疾步躲闪着。
她也不知自己旋了多少圈,直到步履平地才如梦方醒。
惊惶一看,受惊的骏马逃的逃,死的死,地上躺着数十具新鲜尸体,其余的人倒还是安然无恙。
她面上苍白如纸,下意识的哆嗦着唇瓣。
毫无征兆的袭击让他们死伤了二三十人,这样的结局在悲恸中又多了份轻快。
喜的是大部队还存活着,他们还有冲出重围的希望;悲的是他们人数本就不多,一下子就折损了将近多半。
牧容将她护在身前,急切的瞥了一眼倒地的锦衣卫。
敌众我寡,实则不易硬碰硬,特别是他身边还带着卫夕。
思及此,秀气的眉尖挤成了一团,他厉声喝道:“带上伤员,退!”
退?
众人愕了愕。
放在以往,锦衣卫鲜有撤退的时候,即便是碰个头破血流也不能丧失皇家颜面。
早在他们进了锦衣卫的那日起,本就有半条命放进了阎王殿,如今怎能临阵脱逃了?
这帮人可是圣上追缉的反党,布下圈套残杀了他们的弟兄。
沸腾的热血早已咆哮在身体之内,他们恨不得冲上去跟这帮贼人杀个你死我活才算痛快!
但将有令,士不得不从。
他们嘬嘬牙花子,互相使了个眼色,就近将还有气息的伤员扛起来。
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,此仇必有回报的那一天!
手无重负的锦衣卫摆出圆形阵势,将指挥使和伤员包在圆心处,各自照看面前方位,步履轻快的撤退。
青莲会的残党没有追逐,山壁上的火弓也像是隐形了。
卫夕急促的跟在牧容身边,耳畔只有滔滔水声和混乱的步履声。
一切进行的格外顺利,远处那条火龙已经变得渺茫。
那些残党安静的站着,好似送葬者,压抑化为颗粒状悬浮在空气里,堵得人喘不上气。
右眼突突直跳,她使劲捏着手骨,侧首看向缄默的牧容,急急道:“大人,这会不会是个圈套?他们就这么放过我们了?”
并非是她一人有这种想法,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惴惴不安,警觉的捕捉着四周的危险气息。
牧容斜眼瞥她,凝重道:“先走着再说,他们早已布置妥了,硬碰硬也只是个白死。”
每个锦衣卫都经过了长年累月的训练,他深知精忠报国这个道理,但好钢要用在刀刃上,如此战死也过是白瞎一条命,得不偿失。
未来光景很长,只要这帮人还在大华境内,他们就休想逃过天网!
但愿晏清玉不是故意的,牧容眯了眯阴戾的眸子,俊朗的眉睫被寒气晕染。
然而下一瞬,前方有什么东西折返着月色,晃的他瞳仁登时一缩。
“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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