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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夕是死过一次的人,真到了份上,对死亡倒不那么惧怕了。
在阖上眼之前,她在心里祷告,老天千万不要再让她穿越了,就这么和牧容共赴黄泉吧,做一对鬼夫妻是目前最好的选择。
地府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场景她也不知道,浑浑噩噩间,她漂浮在虚空之中,如同一只摇曳的帆船,不知到目的地在哪。
就这么飘啊飘,直到一场暴风雨的到来。
哗啦——
冰水劈头盖脸的浇下来,那叫一个透骨凉。
卫夕一个激灵睁开了眼,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。
四周阴森森的,两侧是铁黑的火盆,橙色的火焰霍霍跳动,像妖魔一样张牙舞爪。
对面的墙上挂着奇形怪状的刑具,看起来有些面熟。
短褐湿漉漉的贴在身上,风一吹,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卫夕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,这种真实的触感让她心道不好。
“妈蛋的,老娘不会又穿了吧。”
她低声唾骂,动了动了手,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十字木桩上。
十字木桩?
她凝着手腕上的麻绳愣了愣,不远处放着一个血迹斑斑的铁床,上头的血还没干涸。
好熟悉的场景,她记得在哪里见过,卫夕懵懵的拧起眉头,到底她是在地府,还是在做梦?
就在她满头雾水时,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——
“大人,她醒了。”
君澄?卫夕霍一下转过头,一眼就瞄到了他。
他穿着飞鱼服,戴着乌纱官帽,脸色沉沉的凝着那个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。
坐在,太师椅上的男人。
周围像是一片死海,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。
咚——咚——
卫夕急促的呼吸着,有些不敢看,眼珠却又忍不住往那个男人身上飘。
宽肩窄腰的身材,挺括的飞鱼服,面容有些模糊,却那么熟悉。
“牧容”
她鬼使神差的动了动唇,如果是梦,那她真希望永远不要醒来。
在卫夕发愣的时候,牧容徐徐的走到她身前,低头看她,眸光不断的在她脸上寻睃。
欣长精壮的身材遮住了些许光线,卫夕被笼在黑影重,仰着头凝视他,依旧是俊朗丰毅,这是最巅峰时的他,那么潇洒。
不管是不是梦,那么接下来,牧容应该让君澄抽她鞭子了吧?她第一次觉得挨鞭子是这么的幸福,想着想着,眼角就流下了两行灼热。
她低下头,不作任何解释,静静的等牧容发话。
时间一点点的过去,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,一点点的摩挲,像是抚;摸珍爱的至宝,最后擦去了她下颚的泪水。
卫夕一怔,被这离谱的举动震地懵懵的。
他不该有此举动,难不成真的在做梦?亦或者她心有不甘,魂魄被困在了回忆中?
不会这么惨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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