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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众人心烦意乱,为的就是早日想出个折中的法子。
这日,许嬷嬷去别的院子逛了一圈,回来想起睦翠院还未准备寿礼,心情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,连口茶都来不及喝,径直进了里屋。
徐芷正巧书写完最后一划,握笔收尾,吹了吹刚抄好的《法华经》中譬喻品一节。
红香摆开将颜料盘依次摆开,徐芷选了一支羊紫兼毫,往彩盘里沾了沾,微弓着腰,开始在纸上做画。
许嬷嬷不懂书画,往前一探,只看了一眼便移不开眼。
纸边角上描着金色莲花,一朵朵簇着,将经文裱起,透着大气和佛韵,连她这不礼佛理的人瞧了,都想捧着经文好好读上几回。
待过了一个钟头,徐芷终于停下笔,有些疲惫地揉揉手,示意红香将这些经文收好。
红香小心翼翼地拾起那叠厚厚的宣纸,走了没几步便听得徐芷吩咐道:“对了,明日去找几个手艺上好的装裱师傅,让他们尽快将这些经文裱好。”
红香“啀”
地应着,捧着经文出了屋子。
许嬷嬷上前为徐芷揉肩,想起寿礼的事,急急地说道:“小姐,老夫人的生辰,我们该送什么寿礼?”
徐芷并未接话,侧着头回看许嬷嬷,见她一脸的愁云,脸皱在一起,提到寿礼便苦大仇深,连头上沾了树叶都未曾察觉到。
徐芷禁不住笑出声,伸出手为许嬷嬷拂去鬓边头上的小树叶。
“嬷嬷一路走来,想必走访了其他院子,探了不少消息。”
徐芷将叶子摆在手心,递给许嬷嬷。
许嬷嬷见鬓边沾了叶子,脸一红,“是老奴大意,在小姐面前失了礼仪。”
伸出手往头发探去,生怕还沾了其他的叶子。
难怪方才她进院时,那帮丫头捂着嘴偷笑,这个老脸当真是丢到九霄云外去了!
徐芷像是看穿许嬷嬷的心思,拍了拍她的手,撅嘴道:“嬷嬷莫羞,谁若是敢嚼嬷嬷闲话,我第一个不饶她!
嬷嬷鬓边戴绿叶,当真是年轻了十岁!”
徐芷掏出手帕坏坏地笑着,许嬷嬷跺脚,脸愈发地红:“小姐,不带您这么欺负老奴的!”
“好嬷嬷!”
徐芷止住笑声,上前拉着许嬷嬷,知道她禁不住臊,转移话题说道:“芷儿不说便是!
我的好嬷嬷,来,快将你听到的消息告诉芷儿。”
许嬷嬷见徐芷终于说到重点,想起自己好不容易探听的那些消息,顿时士气大作,恨不得一口气将听到的消息全部说与徐芷听。
徐芷知道许嬷嬷是个话唠,也不着急,缓缓地坐下,撑着手肘准备洗耳恭听。
许嬷嬷来了话劲,这一说便说了半个钟头,末了,接过徐芷端来的茶一口饮尽。
许嬷嬷还要再说,徐芷站起身伸了个懒腰,踱了几步舒展身子。
“根据嬷嬷所说,总而言之,就是一句话:其他人并未想着寿礼一事上讨好老夫人,除了三小姐徐菱。”
许嬷嬷愣愣地点头,“小姐说得精辟!”
徐芷被她的样子逗乐,嗤嗤一笑,斜着脑袋问道:“那嬷嬷可知,徐菱为何要讨好老夫人?”
许嬷嬷细想了下,当真想不出来。
徐菱是嫡出,平日飞扬跋扈,除却徐琦与徐方,谁也瞧不上。
老夫人深居简出,在候府也无多大势力,平日里与徐菱也不怎么往来。
偏生这次徐菱特意准备了大礼想要献给老夫人,当真叫人猜不透缘由。
许嬷嬷摇头,摆手道:“老奴愚笨,猜不出三小姐的用意。”
徐芷笑了笑,并不急着说出自己的猜想,继续问:“你方才说,徐菱准备了一箱南海珍珠作为寿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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