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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以为逃出了徐府,逃出了那人的桎梏,去哪儿都好。
却不想哪里都有风波,无论她再怎么想要过安逸平稳的日子,终归是不得愿的。
今日若不是徐琦护她,凭她现在一个小小的女官身份,只怕早就被孙南香以上位者的身份治死。
说到底,她连名连姓都是徐家给的,离了徐家,离了徐方,她可能什么都不是。
目光触及案上叠放的信,徐琦的话浮现耳边,她犹豫半晌,最终抽出白纸,蘸墨提笔。
这边,孙南香怒气冲冲地跑到御书房求见皇帝,委屈至极地将今日的事娓娓道来,其中不乏添油加醋、恶意中伤。
皇帝微笑着,难得出言好言安慰一番,打发孙南香回了殿。
孙南香一走,皇帝便立即命人传召李彻。
“事情准备好了吗”
李彻蹙眉,点了点头,又道:“听李四说,皇贵妃今日去找贵妃娘娘的麻烦了,不要紧吗?”
皇帝眸子一紧,流露出冰冷的神情,道:“她算门子的皇贵妃,不过是枚棋子罢了。”
“皇兄为何偏偏找上她?”
皇帝勾起嘴角的笑意,长而细的眼睛眯成一道缝,“还记得当日朕是被谁推入水中的吗?”
李彻立马明白过来。
徐芷的回信寄回徐府时,徐方有点不敢相信,直到拆开信看到她清秀的字迹以及最下方的落笔签名时,欣喜若狂。
他立马提笔回信,写完一封后,琢磨用词,觉得不妥,铺开纸另外草拟。
直到书房满地都是废纸团,他终是写出了一封满意的回信。
——一切可安好?府中并无大事,吾体渐大愈。
睦翠院金桂已开,特寄金桂三两枝。
他跑到睦翠院,亲手折了几株金桂,夹进信封。
徐芷拿到信时,桂花香味四溢,染得信纸铺满甜甜的气息。
她最爱闻桂花的香气,每逢十月,睦翠院丛桂盛放,清丽绝尘,浓溢飘香。
待到月圆之夜,便可月下茗茶赏桂,好不惬意。
徐芷轻轻嗅了嗅,拾起一株金桂,心情大好。
想起以前徐方胜仗归来,铠甲未卸直奔睦翠院,那个时候她正斜靠树干做桂花糕,一眼未瞧他从千里之外带来的礼物。
他又急又气,索性命人摘了一树的金桂,动作笨拙将花插了她一头。
徐芷想着便笑出了声,选了株花枝饱满的金桂,用剪刀修建后,夹于鬓边,对镜梳妆。
孙南香自那日回殿后,便再也没有找过徐芷麻烦——她病了,病得连床都下不了。
宫中御医诊病,却诊不出个之所以然。
只道是心情抑郁所致,好好调养方能痊愈。
期间孙南香数次请徐芷过殿一聚,徐芷谨慎,每次都找借口推掉。
直到这天,徐芷从昭阳殿回来,发现孙南香早已在永安殿候着她。
徐芷下意识转身想要离开,说那时迟那时快,孙南香在背后喊住她:“徐姑娘。”
徐芷无奈,硬着头发给孙南香请安,想着还是到徐琦那边去避避。
刚抬头,孙南香便亲热地走过来,想要挽住她的手。
徐芷一躲,心中闪过不祥的念头。
“徐姑娘近来可好?”
近似机械般生硬的声音,一字一句像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,徐芷看向孙南香,才瞧了一眼便愣住。
先前宫里传孙南香大病,现在瞧她这样,怎么也不像大病中的人。
双颊酡红,面带笑容,神采奕奕,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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