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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吴瑕误闯隐仙岩,莫致就要废掉他的武功,陆之行为了保全他,叫他下山离去,而他刚领悟对师父的感情,竟然想带着陆之行一起走。
现在想想,才明白那时候的狂妄。
那时陆之行身受重伤,而自己犯了武当禁忌,连莫致都应对不了,还大言不惭地要带走师父。
不说别的,光是让师父身体恢复,他都做不到。
那是最不好的时机,可吴瑕的一片真心却不是假的。
吴瑕却不知道陆之行此时提那件事干什么。
陆之行说道:“其实我当时觉得跟你走也不错。”
吴瑕不敢置信地再次从陆之行的怀里爬起来,看着他。
陆之行扬起嘴角,笑着说:“我一直都生活在武当,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想法,觉得管他什么武林秘籍江湖纷争,跟你一起下山去倒也快活。
我当时就被自己想法吓到了,可还来不及细想,甘宇就来了。”
吴瑕心有触动,低声说:“师父,我以为在你心里,我是要排在后面的,估计跟当年你对甘宇一样,师弟徒弟没有什么分别。
你抱着与甘宇同归于尽的心思,可有想想这样会抛下我独自一个人?那时候我只觉得万念俱灰,什么都不在乎了。”
陆之行也有些动容,他不知道吴瑕竟然牵挂他到了这种程度。
陆之行叹道:“那时情况紧急,容不得我多想,倒是被甘宇带下了山,才觉得有点后怕,总是想着如果能再看你一眼就好了。”
他摸摸吴瑕的脸,道:“而且你与甘宇的分别大了,我虽念旧情,但也不是不分好歹的人。”
吴瑕道:“可是其他人都说我是第二个甘宇。”
陆之行道:“虽然你们两个都是我带上武当的,可你们的心性完全不同。
只要心不同,即使面对同样的事,你们的选择就会不同。
我记得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这件事了,怎么你还在这里纠结?你大可不必背上这种包袱,只要相信自己一直在走正确的路就行了。”
吴瑕听了陆之行口风,终于有了点底气,鼓起勇气问陆之行:“那师父呢?师父觉得我跟甘宇比起来怎么样?”
陆之行听不明白:“你怎么总是要跟他比?你当然是好太多了。”
吴瑕心里欢喜,其实别人怎么看他,他早就不在乎,他就怕在陆之行心中自己与甘宇的分量不相伯仲。
人说不识庐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,吴瑕现在的纠结在陆之行的眼里看起来,算是好笑了。
可吴瑕的眼眸终于染上了些飞扬的神采,陆之行柔声道:“之后有段时间,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等慢慢有了点意识,才发觉自己在少林寺,可浑浑噩噩,无法控制自己,直到你亲了一下我,我才又清醒了三分。”
吴瑕脸色红润,问陆之行:“师父告诉我,你是怎么想的?”
陆之行笑着说:“怎么想?就想,原来傻徒弟抱着这样的心思。”
陆之行对所有人都很亲切,但若真的谈放在心上的,只有武当众人,而他对自己的徒弟向来尤其关爱。
他不是不能感觉到吴瑕对自己的依恋,他也想对吴瑕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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