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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琳无奈,但为了稳住她见到的第一个可以交流的家伙,只好学着文士的样子拱手行了一礼。
“善!
某愿以同乡晚辈相称也!”
文士看到艾琳学会了一些礼仪,竟然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,让艾琳的青筋都显露在了脸上。
“他似乎很看不起我的样子,是把我当成野人了吗?算了,不和他一般见识……”
“敢问长者,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?我在路上看到过一个同伴,但他见到我就逃走了。”
“啊,哎……说来也怪,自那铁鸟倾塌以来,已经过去足足七日了……”
“七日?不太对吧!
我见到的那家伙胡子都至少留了几个月了……呃……您继续说。”
艾琳下意识的反驳,却在文士的眼神攻势中败下阵来。
为了避免再次被这个奇怪的大叔说教,她还是明智的闭上了嘴。
“这七日之中倒是发生了不少事……汝便是其一,快说,那日为何匆匆离去,留我等平民百姓在那废墟之中?”
“啥?你的意思是……你们确实是平安降落了,但我却在当天就选择了离开?”
“正是如此!”
艾琳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背后升起,那是对未知的恐惧,也是人类对自己的“唯一性”
遭到破坏时的错乱感。
“是我失忆了吗?还是有人在冒充我?”
艾琳回想起郅牧经历的那个脑内世界,在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,郅牧几乎被张九六的潜意识玩的欲仙欲死。
“老先生,在我的脑海中恐怕从未有过这样一段记忆,我醒来就是在一片飞船废墟里了,你是我遇到的第二……第三个活人。”
“怎会如此?你先斩了铁面郎君,又夺了红发匈奴的卷轴,后飘然而去,不知所踪矣。”
那中年文士大惊,一时不知道谁的记忆出现了问题。
“可我明明看到那个家伙袭击了我,随后躲进了雨林里……”
“……事情好像越来越怪了。”
艾琳眉头紧锁,无数的想法开始在大脑中飞速翻腾,少女在进入本世界前的倔强和自信早已荡然无存了。
“那么,你们究竟是怎么度过这七天的?你又为什么选择跟他们分开?”
“我等自然是靠着铁鸟腹中储存的粮草度日,至于后来,食货枯竭、饥寒交迫,我实在腹中难耐,本意出来觅食,却没想到被困在了这片瘴林之中。”
最终,中年文士还是没有选择跟艾琳同行,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来到这种陌生的环境,再加上乐章毫不留情的指出互相杀戮可以带来的收益,有人肯向你透露一点情报就算是大善人了,又怎么敢把后背交给一个完全不了解的家伙。
艾琳的心情极度复杂,她告别了文士,选择了一个最顺眼的方向继续前行。
反正,按照目前可以掌握的情报,不管她怎么走,最后也会重新绕回到大树的下面。
“那片飞船的残骸也已经出现过多次了,有的还闪烁着电火花,有的却已经深深埋入地下了。
下次、下次会遇到什么呢……”
艾琳不愿意再去思考,一段冗长、沉默、压抑的路程就此开始。
又过了一会。
“明明每一次都是风格迥异的场景,但最后却殊途同归……哎呀,我居然会用成语了。”
艾琳拨开最后一株难缠的植物,眼前的景象顿时明朗起来。
蓝天白云,青青草地,几只长相奇怪的牲畜在放牧人的指挥下跑来跑去,一片安宁祥和的氛围油然而生。
当然,如果没有那堆碍眼的飞船的残骸就更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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