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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嘉言有几分局促,然而还是莞尔一笑,在傅宁砚对面坐下。
她脸上有两个浅浅的梨涡,笑起来宛如一夜春风吹醒桃花,眼中波光潋滟让人心醉神迷。
傅宁砚也是一笑,将茶杯递给苏嘉言,“大红袍,不知苏小姐喝不喝得惯。”
苏嘉言浅浅啜饮一口,浅笑道:“茶很好喝,傅先生费心了。”
傅宁砚喊了服务员上来点菜,每点一道便征求一遍苏嘉言的意见。
等菜点完之时,他已经知道苏嘉言祖籍是在南方,小时候家乡发洪水,房屋被淹,父母双亡,她和弟弟苏懿行一起被陈梓良收养,从小跟着学昆曲。
“令弟也在学昆曲?”
“不,他在崇城大学读书。”
“大几?”
“明年毕业。”
提到弟弟,苏嘉言眸光更显温柔。
傅宁砚不动声色地观察着,“成绩很好?”
“嗯,他很聪明,不像我。”
“苏小姐过谦了。”
菜馆人少,菜上得很快。
知道苏嘉言不能吃重油重盐,傅宁砚点的菜都非常清淡,还特意让人炖了一小盏燕窝。
苏嘉言吃饭的动作也非常斯文,举手投足落在旁人眼里都是享受。
傅宁砚吃得少,基本全程都在观察她。
两人吃饭途中并无任何交谈,待服务员撤了菜,今日的交锋才正式开始。
傅宁砚爷爷退休前在军中任要职,到傅宁砚这一辈时傅家已基本由政转商。
这次崇城东南静霞区的黄金地皮,各大地产商争夺已久,最终还是批给了傅家。
兰亭剧场,就在开发区域之内。
这也是傅宁砚今天能够将苏嘉言邀请出来的原因。
“苏小姐想必已经知道,这次静霞区栖月河一带商品房的开发,是由傅家负责的。”
袅袅茶烟之中,苏嘉言敛了笑意,“傅先生,这正是我此行的目的。
兰亭剧院已有百年的历史,我不希望……”
傅宁砚伸出一根手指,阻止了苏嘉言剩下的话,意味深长笑道,“苏小姐,我是商人,商人总是无利不起早。”
形势急转直下,苏嘉言顿时一怔,局促地搓了搓手指,“那傅先生是希望……”
傅宁砚狭长的眼中眸光微闪,他站起身,伸出修长的手指抬起苏嘉言的下颔,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眼睛,“我可以将兰亭剧院打造成栖月河的文化中心,也可以将其夷为平地。
结果如何……全在苏小姐一念之间。”
最后一句他说得极轻,带着恶质的笑意,如同耳语一般。
而后在苏嘉言惊惶的目光中,他猝不及防地低下头含住她的唇。
与想象中的柔软甜美别无二致,他将苏嘉言拼命挣扎的双手钳住,霸道地攫取她口中的芳泽。
苏嘉言从未遭遇过这样耻辱的冒犯,挣扎之间,绝望如黑水一般淹没头顶。
直到此刻她才骤然明白,之前傅宁砚的道貌岸然,恭谨尊敬,不过是一场漫长的前戏。
两分钟后,傅宁砚方才恋恋不舍地放开,苏嘉言怒极,甩手给了他一巴掌,“无耻!”
傅宁砚却似毫不在意,他闲闲坐回自己的座位,狭长深邃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嘉言,“相信苏小姐会做出正确的选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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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之前,苏嘉言就已经觉察到了兰亭剧院的到座率不如以往,如今更是每况愈下。
去年大批演员集体跳槽,去了崇城大剧院——那里无论是舞台效果,演出机会和工资待遇,都比兰亭剧院要好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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