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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叹一口气,起身一边朝外走去,一边给谢泽雅打电话。
——
山下热浪滚滚,山腰处的避暑别墅却是温度适宜。
院子里架了葡萄架,底下摆着藤椅桌子,朝远处望去,一片绿意盎然。
新鲜的荔枝镇在碎冰里头,谢泽雅正吃得兴致盎然。
她穿一件一字领七分袖的浅绿色上衣,手臂上带着一串翡翠的手串,脖子上扔挂着傅宁砚买的祖母绿项链。
“听阿姨说你在忙,我也不敢找你。”
“嗯,遇到一点麻烦,倒也无妨。”
谢泽雅擦了擦手指,眼梢含着笑意,看着傅宁砚,“比那天憔悴了。”
傅宁砚不自觉摸了摸下巴,才觉有几分扎手。
这几日都在加班,三天只休息了不到十个小时。
他便笑了笑,“你变化不大。”
谢泽雅笑意盈盈,“你和爷爷都是,只会哄我。
都二十六岁了,还差点就结婚,怎么会变化不大。”
傅宁砚看着她,又哄了几句,不动声色问起:“Marion如今如何?”
谢泽雅目光一闪,再开口时声音带了几分伤感:“他在戒毒所,他母亲跳楼自杀了。”
“听说,你们订婚是谢老爷子安排的。”
傅宁砚十指交握,闲适地搁在桌上。
“不是,”
谢泽雅摇头,“当时爷爷的公司资金链出了一点问题,我不想让他操心,所以主动提起这件事。”
傅宁砚笑了笑,“那你爱他吗?”
谢泽雅一怔,面上现出几分委屈,“我以为宁砚你很清楚答案。”
“是我的错,”
傅宁砚立即伸手轻握住她的手,“我想知道得更确切些,所以才问你。
你回来,我很高兴。”
谢泽雅便又露出笑容,将傅宁砚的手指翻过来玩,“当年你可不会问这些黏黏腻腻的问题。”
傅宁砚也笑,“当年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谢泽雅便抬眼认真看着他,“那现在呢?”
傅宁砚目光几不可察地一沉,面上仍然带着笑,“我不知道。
便如当年我们都可以为了家里的利益选择放弃,如今也不是不可能重蹈覆辙。”
谢泽雅立即将傅宁砚的手攥紧,“你还在气我当时说的那些话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
谢泽雅目光便更加急切,“那你……你曾经说的……”
傅宁砚看着她,不动声色平静反问:“我说了什么?”
谢泽雅神情一滞,突然将傅宁砚的手一甩,身体猛地往后靠去,拿手掌紧紧地掩着面,随即传来极轻微的哭声。
傅宁砚目光变了又变,还是起身走到她跟前,蹲下|身,将她揽进怀里。
谢泽雅顿时抱住傅宁砚的脖子大哭,“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,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想说,可是难道你真的不懂吗,是段阿姨拜托我这么做的。”
傅宁砚身体顿时一震。
“她说你要回来继承家业,傅家不能没有你,她走到如今的地步,更不能功亏一篑。”
她身体微微发抖,声音也带着颤,“她向我下跪,宁砚,她是我的长辈,可是她下跪求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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