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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近年关,京中各处渐透出喜庆的气氛,街上的颜色也比平日鲜艳的了几分,街上巷里热闹自是不在话下。
贾琏一大清早就领着早早来了家里等候的徐老爷子去了京郊东城,手指空旷萧条的山谷里一片新搭的草棚,打着超级大的哈欠对老爷子漫不经心道:“这里就是我们将来的守正学堂”
。
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连夜搭建出来的,只能够简易遮风避雨的草棚,门面的匾额上书写着遒劲有力二字“守正”
。
兴儿在一边揉着胳膊,嘴角一抽一抽的,暗自腹诽这样能忽悠到老爷子替二爷办事才怪。
昨晚可苦了自个儿和院子里一干仆从。
贾琏沐浴完后,还没来得及蹭到床榻上,就被司徒衍打发来这里,紧赶慢赶的搭起一片崭新草棚,累得跟死狗一样,一大早就被拖来荒郊野外的吹着寒风。
徐老爷瞅着一排排“新”
草棚沉默了,突然蹲下来瞪大眼睛,摸着胡须,盯着“守正”
二字瞧,渀佛要将那二字瞅出一朵花,忽然又站起来,踮脚左右晃着脑袋看,来来回回折腾十几次,一言不发。
贾琏被老爷子的古怪行径搞晕了脑袋,围着老爷子转了一圈,替他担心,心说,不会是因理想与现实差距太大气疯了吧,可瞧样子又不太像遭受打击,半点也看不出垂头丧气,倒像是乐过了头,抽风呢。
“啊”
老爷子大叫。
惊的贾琏和兴儿转身张望,寒风、荒山、破草棚,连个鬼影都见不着。
老爷子再次沉默,陡然撒腿向草棚狂奔,靠近了弯腰扶着老腿大口喘气,嘴巴大张,仰头看,砸吧着嘴巴,不知在咕嘟啥。
贾琏被老爷子一惊一乍的举动惊到,跟了过去,歪头顺着老爷子视线一起盯着“守正”
二字看。
兴儿纳闷,这破草棚和那两个有啥好瞧的,仰起头歪着脖子看。
“啊”
老爷子叫了一嗓子。
“啊”
贾琏嚎了一嗓子。
“啊...,啊...”
你们到底在叫啥,气氛好诡异。
徐老爷子和贾琏一起回头,盯着兴儿,兴儿困惑,背后发毛,这能怪我么,荒郊野外,前不着村,后不着店的,你们两个鬼叫连天的,天大的胆也会被吓着。
兴儿在两人火热的注视下,蔫头耷脑的往后挪,再挪。
徐老爷子笑眯眯扬起脑袋,眼中的彷徨、迷茫、疑虑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自信满满和风发的神采,似乎回到了年轻盛时。
徐老爷子咧嘴笑,抬起胳膊拍贾琏后背“好字、好学堂,好、好、好。”
别看老爷子一大把年纪,手劲儿却着实不小,拍的贾琏直咳嗽,哭笑不得称赞“好字。”
贾琏可是瞧出了这二字出自司徒衍之手,想来是他在自己沐浴的时候写好的,差前来干活的仆从等大家忙完了糊在匾额上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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