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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掀开薄被,许笑飞上身只披了一件外袍,被他剥了下来。
他轻轻扶起许笑飞,让他靠在自己身上,揭开绑好的布条,又重新上了一遍药。
许笑飞一直注视着他的侧脸。
他墨玉般的眸子在注视自己的胸膛。
手上动作完毕,临砚看着他裹着绷带的身体,忽然开口道:“很多年前我也这样替教主上过药。
他的身体……和你很像。”
也是一副年轻而结实的**,纤薄的肌肉下隐藏着旺盛的力量与生机。
这种力量与生机就像一把烈火,让人忍不住投身其中,被它焚为灰烬。
到了现在,他也替沈惊澜在病发时擦洗过,可这具**已被病魔彻底毁坏,摸上去不见肉,只有硬到硌人的骨头。
他说得很慢,语气也全无波动。
躺在他膝上的许笑飞却笑道:“不知道为什么,听了这句话,我忽然觉得浑身发热。”
他直起身,一下子将临砚反抱在怀里,吻上了他的唇。
触手所及,他能感知临砚竟也已经身体发烫,他吻得更炽烈,更动情,又加了点力气,两个人一齐倒在草地上。
正是最为忘情之际,许笑飞不曾发觉,临砚眼底一瞬间浮起了冰冷的金色光泽,又在转瞬消隐。
两个人都喘息得厉害。
他们铺在地上的浓密黑发也纠缠在了一起,许笑飞本来是束着马尾的,不过养伤时候,临砚已经替他把发带解了下来。
整个天地间只余下他们两个人,无边的风月,都在他们的一呼一吸间。
就在他们将要从这个吻再进一步的时候,许笑飞察觉到了临砚的退缩,他也轻轻呻|吟了一声,伤口被牵动了,他的伤势很重,实在难以支撑。
许笑飞没有强行继续。
他不知道……临砚此刻心里想的就是他,还是把他当做当年的沈惊澜?
他闭了闭眼睛,眼底除了情|欲,还有落寞和痛楚。
幽州的天绝教总坛中,沈惊澜卧在屋里的软塌上,身上覆着厚重的狐裘。
不消看他也知道自己气色很差,他本来不该这么早出关的,就连那两人临走,他也未能再见一面。
但他终究按捺不住。
在他察觉有异的那一刻,他久已衰朽的胸腔里,一颗心脏就无端地剧烈跳动起来,许久才渐渐平复。
在他面前,一个颔下白须长及腰际的老者,正取出龟甲,准备为他卜算。
他算得上博闻广识,推算之术也略懂一些,但术业有专攻,这苍薮子在术数一道更为精擅,他一出关,就召了过来。
苍薮子笑道:“天意茫茫,没有定数。
就算老朽卜得的卦象,也非确凿不变的结果,这一点教主一定明白。”
沈惊澜也笑了笑,语声衰弱至极,道:“我知道,我先等你算出结果。”
他轻轻咳嗽着道,“好就信,不好就不信。”
苍薮子点点头,叹道:“这么想倒也不错。”
在他卜算之际,沈惊澜就安静等着。
一片阴云在他也未察觉的时候,悄然笼罩在了他的眉眼间。
过了许久,苍薮子终于从龟甲的裂纹上抬起眼,回过神,向沈惊澜道:“看这卦象,那两人虽身在险境,劫云当头,但运势正由坏转好,应能平安归来,教主无需过多忧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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