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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扫狂傲之气,成了十足的羞辱。
家丁盯着道人,脸色发白:“牛、牛……你、你是谁……”
道人抬起头来,一双眸子淡淡有神:“贫道灵道人,山野无名之辈,久闻释先生自号无双之道,特来与之参详。
我在十里外的‘乘黄观’借住,释先生如若回来,还请屈驾观中,一论至道。
三日为期,过时不候!”
说完以后,扬长而去。
马嘶声划破清晓,释印神纵马扬蹄,眺望前方的府邸,眉间挂着一丝倦意。
“父亲!”
一个少年飞步赶来,拜倒在地,“您到底赶回来了。”
“跑死了两匹马。”
释印神跳下马来,拍了拍马背,轻轻叹了口气。
那匹良驹口喷白沫,已是摇摇欲毙。
“燕之!”
释印神目光一转,投向儿子,“那件事当真么?接到飞鸽传书的时候,我正在大相国寺与智清老和尚下棋。”
“如非得已,孩儿绝不敢惊扰父亲的雅兴。”
释燕之低下头,轻声说道,“您若不信,可见石碑。”
释印神走近石碑,注目观看,周围释府家人全都屏息凝神。
“刚极反柔!”
释印神抚摸那个“足”
字,轻声说,“好厉害的指力!”
“厉害”
二字从他口中说出,释燕之有生以来从未听过,忍不住问道:“何为刚极反柔?”
“此字入石甚深,要想办到,非得极刚劲的指力不可,但若是至刚的指力,笔画四周必会留下裂纹,但你看这一个‘足’字,笔画圆润,轮廓柔滑,就像是有人用极柔韧的狼毫在豆腐上书写,笔锋所向,无所凝滞。”
释燕之听得失神,喃喃说道:“父亲,你、你能做到么?”
释印神笑了笑,淡淡问道:“那道士还在乘黄观么?”
“还在,据我探得的消息,他进入道观以后,始终呆在一间静室,除了一日三餐,根本不见外人。”
释燕之说到这里,深感迷惑,“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?”
“风雨将至,天地必以静!”
释印神合上双目,幽幽说道,“他这是蓄势待发呢!”
释燕之忙问:“父亲休息过了么?”
“我在马上睡过了。”
释印神掸了掸衣袖,漫不经意地说,“妙得很,我这就去乘黄观瞧一瞧。”
释燕之稍一迟疑,低声说:“不知谁走漏了风声,乘黄观外来了许多武林人士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
释印神看他一眼,“你以为我会输么?”
“当然不会。”
释燕之激动起来,“父亲天下无敌。”
“天下无敌不过是虚名罢了。”
释印神漫不经意地说,“燕之,你认为我为何要立下这一块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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