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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之扬拔剑在手,极力思索脱身之法。
这时忽听有人叫道:“道灵仙长!”
乐之扬回头望去,远处奔来十余人马,为首之人,正是朱高炽、朱高煦兄弟。
两个皇孙鲜衣怒马,身后一干侍从也是龙虎精神,其中一个僧人格外扎眼,他缁衣白马,年约五旬,脸色焦黄枯槁,好似久病之人,然而不怒自威,目光锐利逼人
乐之扬喜出望外,高叫道:“二位殿下安好,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?”
朱高炽翻身下马,笑道:“我和二弟去魏国公府上赴宴……”
方要上前,缁衣僧一伸手,忽地将他拦住。
朱高炽一愣,问道:“大师干什么?”
缁衣僧抬眼望天,忽而笑道:“奇怪了,深秋季节,怎么还有苍蝇?”
朱高炽左右瞧瞧:“哪儿有苍蝇?”
“近在眼前!”
缁衣僧一步跨出丈许,闯入行客之间,出手如电,抓向弄蛇老者的心口。
老者本是“三十六行客”
中的“弄蛇客”
,一扬手,袖里窜出一条黑蛇,长约三尺,粗约酒杯,露出尖锐毒牙,咬向和尚面门。
缁衣僧不躲不闪,信手一挥,弄蛇客发出一声惨叫,咕咚倒在地上。
众人定眼一瞧,黑蛇有如一条绳索,七缠八绕,反将他的双手牢牢困住。
毒蛇受惊,反噬其主,死死咬住了弄蛇客的手腕,老头儿面如死灰,吐着白沫又抖又颤。
和尚出手奇快,众行客均未看清他的手法,忽见同伙受伤,纷纷一拥而上。
缁衣僧哈哈大笑,闯入人群,双手起落,行客们的兵器纷纷脱手。
和尚抓到一件,立刻转手奉还,剪刀刺进“磨刀客”
的肩窝,铁车轮卡住了“搬运客”
的脖子,竹签扎穿了“算命客”
的手心,鱼叉钉住了“捕鱼客”
的脚掌。
只听惨叫连连,和尚转了一圈,伤了七八个行客。
“宫扇客”
见状不妙,挥扇送出一股迷香,不意缁衣僧转过头来,鼓起胸膛,尽力一吸,迷香一丝不落,全都进了他的鼻子。
“宫扇客”
正觉惊疑,忽见和尚口唇微张,喷出一口长气。
女子躲闪不及,只觉异香扑鼻,登时头晕眼黑,扑通摔倒在地。
原来,缁衣僧吸入迷香之后,再用内力逼出,“宫扇客”
迷人不成,反而中了迷香。
赵见淮见势不妙,赶了上来。
众护卫见状,纷纷挺身而上,两方剑拔弩张,一股杀气充溢街头。
朱高煦最爱斗殴,一看有架可打,心中乐不可支,挽起袖子大叫:“反了,反了,你们这些刁民,知道你爷爷是谁吗?”
赵见淮也不理他,盯着缁衣僧问道:“敢问足下大号?”
缁衣僧合十笑道:“贫僧道衍。”
“病虎和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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