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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一声,眺望江面,冷冷说道:“二十年前,我受了仇家的暗算,身中奇毒,奄奄一息。
凑巧飞燕经过,将我背回本派,老夫方能活到今日。
事后我问她想要什么,她说要拜我为师。
我心中不愿,但也无法拒绝,只好立下一条规矩:入我剑派可以,但不得有求于我,如有一事相求,师徒情分就此断绝。”
“这不是刁难人么?”
苏乘光大声嚷嚷,“哪儿有徒弟不求师父的。”
“说也奇怪。”
楚空山顿了一下,漫不经意地说,“入门多年,无论多苦多累,飞燕也不曾求过我一句,后来闯荡江湖,也是靠她一己之力。
不料十日之前,她忽然写信给我,说与西城结怨,求我助她一臂之力。”
众人听到这儿,心中百味杂陈,孟飞燕开口相求,无异于自绝于师门。
苏乘光转眼一瞧,孟飞燕丑脸苍白,双目通红。
苏乘光大为不平,高叫道:“楚空山,我当你是个高人,原来不过是个以貌取人、无情无义的匹夫。”
楚空山还未回答,孟飞燕忽地跳起,给了苏乘光一个耳光。
苏乘光一愣,怪道:“你打我干吗?”
孟飞燕怒道:“你再侮辱家师,我拧下你的脑袋。”
苏乘光瞪了她一会儿,忽而笑笑说道:“也罢,我不跟榆木脑袋一般见识。”
孟飞燕深吸一口气,扫视众人,朗视说道:“除了父母,我生平只敬重两个人,一是家师,二是齐老帮主。
老帮主不嫌我粗陋,委以重任,恩同再造。
如能为他报仇,孟飞燕退出师门,也在所不惜。”
说完不顾楚空山的脸色,纵身而下,双手叉腰,冲乐之扬叫道:“赤盐使者孟飞燕,请教足下高招。”
乐之扬见她为人忠孝,心中佩服,拱手笑道:“孟盐使,大家点到即止,不用生死相拼。”
孟飞燕略一点头,错步挺身,双手捏成兰花形状。
这姿态美人做来,自是妖娆动人。
可是孟飞燕双腿粗如庭柱,腰身好比酱缸,十个指头绞在一起,就像是刚刚出锅的麻花,再配上那一副尊荣,乐之扬看在眼里,几乎笑出声来。
孟飞燕大怒,叫声“笑什么”
,手出如风,挥洒过来。
乐之扬闪身让过,举起笛子点她咽喉。
孟飞燕右手一拦,封住玉笛来路,左手拇、食二指掠出,拈向那一支笛子。
乐之扬见她手法精奇,只好收回玉笛。
孟飞燕的指尖掠过笛身,乐之扬虎口一热,玉笛几乎脱手,不由赞道:“这就是探花手么?但不知探的什么花?”
“菊花。”
孟飞燕朗声叫道,“且看我的‘采菊式’。”
双手左扬右抑,忽上忽下,有道是: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
。
这一轮手法清逸潇洒、颇有隐士之风。
乐之扬叫一声“好”
,后退数步,玉笛化为碧光,点向她的脉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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