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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人正是乐之扬,他冒充小卒,挑拨校官,逼得冲大师与官兵厮杀,自个儿趁乱溜到杨恨身边,与潜入车底的苏乘光上下夹击,悄没生息地制服了杨恨。
这时乱做一团,杀声震天,后方驾车之人埋头驾车,压根儿没有发现异样。
乐之扬伸手将苏乘光拽上马车,一抖缰绳,纵马直前,拐入一条岔路,后面的马车有样学样,紧紧跟在后面。
冲大师越斗越觉不对,官兵源源不断,打倒一片,又来一群。
北平城兵马数万,这么下去,纵有霸王之勇,也得活活累死。
可是如今骑虎难下,一旦退让,官兵追上马车,珍宝一定难保,唯一之计,只有尽力缠住官兵,好让马车远离此地。
想到这儿,冲大师夺下一根长矛,扫翻数名官兵,向前一推,又将一队人马掀翻。
其他两人得了灵感,也纷纷夺下枪矛,横扫纵推,拼命拦住街道,不使官兵上前。
厮杀正酣,忽听一声怪啸,铁木黎从天而降,刷刷两掌,血泉上冲,两颗人头滚落,无头的官兵噗通两声,先后扑倒在地。
“师父!”
那钦惊喜叫喊。
铁木黎脸色铁青,劈头喝道:“马车呢?”
“杨恨……”
那钦回头望去,街巷空空,哪儿还有车队的影子。
那钦心生不祥,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。
铁木黎情知不妙,跳入人群,抓住两个官兵,旋风抡转,扫翻无数,唬得众官兵节节后退。
铁木黎大喝一声,将手里二人用力掷出,落入官兵阵中,呼啦啦压倒一群,一个个筋骨折断,躺在地上哀嚎不起。
“走!”
铁木黎将手一拍,转身跳上屋檐,其他三人也纷纷跟上。
官兵为铁木黎神威所夺,只在下方鼓噪,不敢上房追赶。
铁木黎率众奔跑一程,沿途观望,却不见马车。
他一颗心越来越冷,猛地回头,揪住那钦衣领,厉声道:“车队到底走的哪边?”
那钦脸色发白,手指前方,哆嗦道:“就、就是那边……”
“车呢?”
铁木黎恶狠狠扫视众人,“我的车呢?”
冲大师沉吟一下,说道:“国师稍安勿躁,楚空山在哪儿?”
铁木黎瞪他一眼,双眼布满血丝,浑如一头饿狼,恨声道:“那老滑头钻来钻去,不跟我正面交锋,我追出老远,回头发现宅院起火,拔腿赶回,不想楚空山反过头又将我缠住。
我无心斗殴,费了一番工夫才将他摆脱,结果……还是迟了一步。”
他举目眺望,不胜焦灼,四人站立的地方已是城中高处,八方街道一览无余。
民居灯火星星、奄奄欲灭,远处长街小巷火把烛天、灯光如海,无数巡逻官兵,没头苍蝇似的乱蹿。
“活见鬼!”
竺因风咕哝,“那么多车,那么多人,说没就没了,一点儿踪迹也没有。”
“此地不可久留。”
冲大师说道,“当务之急是找到楚空山,他是调虎离山的诱饵,跟劫持车队的人是一伙,找到了他,就知道珍宝的下落。”
“胡扯!”
那钦脸红筋涨,“驾车的都是我燕然山的好手,哪儿会被人轻易劫持?”
“强中自有强中手……”
冲大师话没说完,铁木黎左脚一顿,哗啦啦,震碎数匹屋瓦,跟着仰天长啸,声如苍狼哀嚎,在北平上空久久回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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